玉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將斗篷遮好。

成乾不由笑道：“勸你還是改男裝吧，穿成這樣，一看就不像好人，反倒惹眼。”

“是嗎？姐姐我本來就不是好人。”

“……”

雪越來越大，風漸漸消了，成乾等人再次上路，架起一元盾，幫玉竹和卡蒂娜將所有風雪擋下。影豹的鼻孔中不斷冒起大團的白霧，速度飛快。由於雪太大，小路很可能會走不通，成乾不得不選擇大路。

好在影豹跑得很穩，如果換成魔駒馬，非把卡蒂娜顛昏了不可。

夜光下，風雪中，一個龐大的黑影像是一道閃電，一躍十幾米，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直到午夜，成乾來到了官道上第一個要塞，巍峨的寒冰要塞坐落與溫丁峽谷中，高有五百米，橫亙數公里寬的溫丁峽谷，要塞上燈火通明，平日裡十幾裡外既能看到，就算是風雪夜不能阻隔。寒冰要塞這類工事在雷雲澤中的整個人類聚集區大量建設，目的就是為了抵禦獸潮。

雷雲澤中，不知道多少城池毀滅在了獸潮之下，也不知有多少生命葬身在這裡，魔獸、靈獸襲擊同盟要塞，而所有修煉者幾乎都是以獵殺魔獸、靈獸換取資源，魔獸、靈獸同樣為大陸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戰略物資，如果不是這些獸類，雷雲大陸早就在異界軍團的鐵蹄下分崩離析。

強大的魔獸、靈獸身上的骨骼、皮、爪、牙齒等等部位，在鍊金師和煉器師們的手下化成一件件可以製作武器、法寶等裝備的珍貴材料，使得大陸修煉者的武力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成乾看著這座鋼鐵要塞，心中不禁折服。

大陸上雖然強者紛紜，這些人每一個都有移山填海之力，稍差一些的，也是力拔千鈞，橫掃千軍的萬人敵強者，但森嚴的等級制度深深烙在這片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強者們絕不會做修建要塞的苦差事。這足以寫入地球文明的要塞，九成九是出自弱小的民夫、勞役和奴隸之手。

在這片大陸上，弱者自古都被強者奴役，這就是規則，雖然東西方大陸也有諸多文明國度，但是慾望是不分國界的。修煉者早已經不同於幾萬年前那樣超然於世，而是全部與世俗融為一體。無論東方還是西方，一個聖域、天玄級別的人無論哪個勢力都會拼命拉攏，在對抗異界的同時，內戰從未停止過。

就像尊尼所在的紅獅王國，小優記憶中的月氏國，以及杜回、武九、李牧所在的那種小國，不斷在戰火中生滅，不斷在廢墟中重建，無數黎民百姓在血與火中煎熬，戰敗的國家，那些君王的子民就將變為屍體、奴隸或是流民，淪為戰爭的犧牲品，而戰爭，或許只是為了某一個人的私慾。

這看起來不無荒謬，但事實就是如此，沒有人可以改變，也沒有然想要改變。即便是弱者們自己，也是心甘情願以強者為尊，並世世代代為了變成強者而拼搏。

在魔法、修真超度發達的雷雲大陸上，普通人仍然有病不能醫，也許一個牧師的治癒術或者是其他神術就能將其從死神中解脫。

此時此刻，眼前這座巨大的要塞中不知屯兵多少，這不知這座要塞還會不會在下一次獸潮過後，依然矗立。這片大陸，人類毫無疑問是所有智慧生命中數量最多的，像天華帝國這樣的超級大勢力，治下的國民就超過五十億，這還不算大大小小成百上千個附屬小國、小門派。

巨大的基數奠定了修煉者的數量，但能夠修煉真氣、鬥氣的人的比例在百分之一以內，而可以修煉法職者的比例更是低到了千分之一以下。如此一來，形成這種畸形的等級階層就不是太難理解了。

可是這也使得強者們變得無所拘束，自然感覺凌於眾生之上。

想到此處，成乾停下影豹，問玉竹：“你想起生前是什麼修為了嗎？”

玉竹聞言不由一愣，心說這小子怎麼突然問這個，思量了一下，便說：“應該是天玄巔峰吧，怎麼了？”

“你可曾想過自己會變成普通人之後會是什麼樣麼？”

玉竹失笑道：“沒想過，踏上修煉這條路就不再是普通人。”

“有機會你該體驗一下，不知眾生的苦難，再高的修為也不過是純粹的武力罷了。”

“喲，這是想出家了？出了家你也是個酒肉花和尚，我絕不會看錯。”

成乾不由笑道：“這和出家有個毛的關係。”

玉竹沉吟了一下，說：“善惡皆是心魔，這是外魔可以斬殺，可千萬別質疑你自己。”

“切，修真修真，登仙的登仙，封神的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