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風雪仍沒有停,但張起靈似乎並不想呆在溫暖的房間裡,一大早就出去了。而沉姬那時候睡得沉,她一冷就容易睡死,等到她醒了發現張起靈不見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然後她就就頭疼了。這地方他她人生地不熟,而且不管是當地藏人還是門巴人,可都不是她惹得起的。聽說門巴女人們會把比自己年輕漂亮有錢的女人殺掉來祈求對方福報轉到自己身上好嗎張起靈你居然就這麼走了雖然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沉姬在旅館裡乾等也不是個辦法,就乾脆出門邊逛邊找,反正墨脫縣城不大,倒也不怕走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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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起靈這個時候已經出了墨脫縣城。在墨脫縣城外不遠的雅魯藏布江邊有一片門巴山區。那裡去的人不多,因為雪山太冷而且沒有什麼人煙。那裡最大的特色就是一個喇嘛廟。喇嘛廟依山而建,遠遠看去像是在山體上綿延了幾百米,十分的壯觀。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走到這裡來。只是醒了之後收拾出門,在墨脫遠遠看到了這座雪山和山上銀白色的喇嘛廟,他就一路無意識的走到了這裡。
這裡的喇嘛廟雖然不是封閉的,但也不會允許外人進入。他走到喇嘛廟下的時候天還沒有亮,雪下的還是很大。張起靈站在長長的山道下抬頭,看著漆黑陰沉的天,無端的覺得自己似乎知道陰雲背後的銀河是如何排列的。
他知道這個地方。他不知道自己來沒來過,但他知道這個地方。
有早起的喇嘛出來掃雪。張起靈迎上去,像是十分熟識一般的雙手合十躬身。喇嘛還禮之後問他貴客為何而來。張起靈並不知道自己為何而來,確切的說他從沒有考慮過“來”這個概念。他隨意的走,看見了就過來了。於是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這裡的喇嘛修行頭一條就是抹去所有的好奇心。只有心靜才能領悟更多的東西,因此他並沒有繼續詢問,而是重新開始掃去山道上的積雪。
張起靈站在山道下抬頭看著綿延的廟宇,平靜的臉在風雪中一派淡然。他看了一會,揚聲問那個喇嘛:“上師,這間寺廟,是不是有一百二十七間房?”
張起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問,他並不知道這個寺廟房間的數字,因為寺廟一眼看過去蔓延了少說幾百米,而他從來沒有來過,更不會一間間數清這裡的房間。
喇嘛聽見了,回頭有些吃驚,但卻沒有追問,而是垂首回答:“是的。”
張起靈仍舊仰著臉,雪變大了,打在他的臉上。有晨光從東方照來。
他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詞語。他不知道這個詞代表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兩個字。他繼續問喇嘛:“上師,您知道白瑪嗎?”
喇嘛掃地的動作停下了。他轉過來看著這個年輕人。年輕人雖然平靜,但看得出這份平靜並不是有所領悟之後的平靜,而是根本沒有領悟——他沒有心。
張起靈並沒有在意喇嘛打探自己的目光。他又知道了些事情。於是在西藏冬天的大雪裡,他站在喇嘛廟門前的山道下,按照自己腦海中的印象向那個喇嘛描述了一張女人的臉。那是一張很溫和的臉,長得很漂亮。他不知道這是誰,也不打算找出這個答案。
喇嘛聽他說完,合十躬身,將他請進了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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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姬大概逛了沒多久實在是沒興趣了又沒見著張起靈的人,想著說不定自己亂跑的時候張起靈回去了呢?她就買了點吃的——可真貴啊——回了旅館。
旅館還是她走的那個樣子,但是有兩個人在一層不知道是在等誰。她會注意到這兩個人上實在是因為這兩個人的組合太奇怪了。一個年輕但卻平淡的漢人,和一個同樣年輕的喇嘛。
她看了他們兩眼,但又怕冒犯到他們,就垂下頭想要快速走過,但那個年輕漢人卻叫住了她。
“請問您是沉姬嗎?”
沉姬愣了愣,心說她難道不小心把名字寫在臉上了?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停了下來。年輕人示意了身邊的喇嘛,說:“這位喇嘛說,他們廟裡的大喇嘛請您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行道遲遲的意思是道路泥濘難走_(:з」∠)_
老張的狀態比修改之前的要更自然一點了,他沒有心的這個狀態基本就是這樣什麼都沒興趣,但是自己想起來的就會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