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主還未質詢,文官中司空章昭達便搶先問道:“徐將軍,若是山陽隋軍經江都渡江來攻又該如何?那一路到我建康亦是不遠的。”
“回陛下,章司空,那一路有我朝武英大將任忠駐守金口城,金口城易守難攻,加上任忠將軍排程人馬有6萬之多,足可抵禦山陽來的隋軍。”
“嗯~金口城有朕的大將武英將軍在,那一路偏軍想要得逞實屬不易。”陳後主認可徐子健的佈置,更認可自己的大將任忠,隨即微笑著點頭說道。
“陛下,臣願為使,前往長安面見隋帝,勸其罷兵休戰。”僕射袁憲出班進言道。
“也好!那就煩請僕射公帶些禮物去長安走一回,去見見楊廣,若他能罷戰言和,朕願每年奉上黃金十萬,糧米百萬石;他朝中商人可任意出入我陳國經商。”
“是,陛下。臣願全力促成和談。”
“好了,今日朝議到此,散朝吧!”陳後主此時有些氣喘,揮揮手對群臣說道。
眾臣相互看了看,見並無人再有上奏,於是便紛紛退朝而去。
李密放慢腳步,拖在後面,見孔範出來,便上前見禮。
“玄遂跟老夫到府中議事。”
“是,恩相,玄遂正有話說。”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皇宮大內,登車回返相府。
回到府中,兩人在前廳坐定,僕人奉上清茶後離去,留二人在廳內小聲密議著。
“恩相,此番隋兵勢大,我朝所依賴的長江防線上下游兩處都已露出破綻,學生以為實難阻擋隋軍來攻,我朝危矣!”李密拱手小聲說道。
“嗯!本相也有此感覺。若是陛下再聽信那江中之言,脫身而走,某看這仗也不用打了。”
“恩相,非是學生不盡心,恩相當思一退路。若是不心向北面,也該趁早將家中財物向南方轉移。學生數度與隋軍精銳交戰,深知其火器之兇猛,建康城恐難堅守。”
“嗯~玄遂說的不錯。”孔範聽了李密肺腑之言後,點了點頭,隨即起身手攆銀鬚微閉雙目思索著,李密不敢打擾,只在一旁端著茶水慢慢品著。
“玄遂啊!汝有與隋軍數度交戰經歷,對隋軍戰力之瞭解在我南朝無出汝右者,汝覺得此番隋朝來攻,是為獲利還是為圖國?”
“恩相,學生不光數次與隋軍正面交戰,而且還對隋帝楊廣其人頗為了解。此人雖年紀不大,但卻是文武全才,對內鬥垮了楊勇、楊素太子黨,對外打贏了中原諸王聯盟60餘萬大軍,其人雄才大略,其志遠勝其父文皇帝楊堅。若是為圖一時之利,其只需動用中部戰區伍雲召部一軍足矣!但此番卻是動輒調集50萬大軍南下,毋庸置疑,此必為滅我陳國。”李密起身來到孔範身邊比著手勢極為鄭重的說道。
“是啊!汝與老夫所想一樣。如此看來我陳國此次必然凶多吉少了。”孔範說完,揹著手不斷在廳中來回焦急的走動著。
“先生大才,此刻可有脫身之計?”孔範停下腳步突然轉頭問向李密。
李密忙對著孔範深施一禮後說道:“密在危難之時相投,多得恩相收留,並薦某到朝中為官,此恩非小,密願以身為報。學生與路思得上中下三策供恩相選用。”
“哦?玄遂已有良計,且快講來。”孔範大喜忙拉著李密一同坐下問道。
“恩相,先說下策。待建康城危之際,恩相當助後主速往餘杭躲避,但當隋軍再攻餘杭時,則隨後主南逃越中。此乃惶惶不可終日之逃難之路,但可全恩相忠義為主之名。”
“哼!本相要此名節何用,且說中策。”
“中策亦簡單,城危之際,恩相可將財物家小盡皆置於事先備好的船上,恩相攜家小財物自顧棄了陳後主登船順江而下,到了海上,或投高句麗、或投倭國、亦或尋得一海上仙島,悠閒富足一身。”
“此策倒也不錯,聽命本相將士不下萬人,盡皆出海倒也能打下一處海島,做個化外之主倒也不錯,呵呵!玄遂可說那上上之策來聽。”
“這上策嘛~恩相又何必問學生。”李密賣了個關子停住了話題。
“玄遂是說面北稱臣?”孔範大睜著雙眼不敢肯定的問著。
“恩相,正是如此。恩相現在手握籌碼,一手好牌,足可換得一個體面的位置,受封國公乃是必然,地位遠勝這弱國丞相一職,請恩相思之!”
孔範又是在屋中來回跺了數圈,隨後又問道:“老夫自認與那楊廣無甚冤仇,即便降了,也能保全性命。先生與那楊玄感父子卻與他結有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