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這個價值,卻是很佩服,不想張紫淵剛才還在聲討孔子,見到葉秋很是欣賞,竟然口風一轉,變成了孔子之學還是頗有可取之處的,而且搜尋記憶,從記得的幾句論語殘章中找出例子來,論證這個觀點,竟然立論嚴密,讓人讚歎,葉秋點頭讚賞之餘,卻也明白,別看這張紫淵己經四五十歲,官也當的不小,卻是沒有自己的立場的,就好像牆頭草一般,風從哪邊來他就往哪邊倒,根本是看人下菜碟。
要是剛才是莊周說話,這張紫淵張大人估計現在正在批駁孔丘學說的荒謬吧。
葉秋神色複雜的看了莊周一眼,暗想也只有大哥才不會如此,無論做什麼都是源自本心,即便這觀點不同於世俗,也是一樣的毫不猶豫的說出來,沒有半點顧忌,看大哥那落魄的樣子,想必就是因為如此不懂得迎合得罪了人吧,又不屑於和那幫俗人為伍吧,要不然以大哥的才智,這天下又有什麼地方不可去,又有什麼事情做不來,都是俗人太多啊,容不下這等奇男子,想到這葉秋看莊周的眼神不免又溫柔許多。
卻是莊周這廝扮演的太過逼真,連葉秋也把他真當成了落魄的狂生,紅塵中的奇人,他那副樣子,要說是行走人間的仙人,說出去別人也不信呀,自然而然就把他當成了混得不如意的狂生,對社會滿腹抱怨之心,這廝還不時的吟幾句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恨不得把人都殺光的樣子,就更證實了這種看法。
雖然頗為鄙夷張紫淵的為人,但葉秋說話之間卻是滴水不漏,舉止落落大方,神態更是從容淡定,看的張紫淵更是暗覺自己猜想不錯,這葉秋也不知是什麼人,絕對是有很大背景的,這種言談舉止,都是要久經訓練才能達到的,否則即便是城府再深,智力再高,第一次碰到也會有手忙腳亂之感,看葉秋的模樣,卻是常與官府打交道的,並無侷促不安之感,反而在說話之間隱隱主導了局勢,不是久居上位絕對不會如此。
不過張紫淵好歹也混了多年官場了,雖然猜測葉秋大有來歷,也看出對方對自己並不感冒,純粹是在應付自己,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也只好起身告辭,葉秋冷淡的說了幾句,打發了這忽然冒出來的張大人,看著這一群人敲鑼打鼓的離去,葉秋臉上竟然泛起了淡淡的厭惡之色,卻在看到莊周時眨眼消失不見,一臉溫柔的望著莊周酣睡的樣子。
這地方本來只是趕路歇腳的,葉秋卻是一點也不急,看著莊周睡著,也不去叫醒,竟然就坐在那裡,小手託著腮部,眼神迷離,仿若巫山煙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太陽幾乎落山,莊周才清醒過來,只覺暢美無比,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向葉秋的眼神也有點不同,實在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守了一下午,剛開始的時候莊周還是裝睡,但他收斂了元力後,身體素質雖然遠勝於普通人,那種睡不著的毛病卻是沒了,心神放鬆之下,竟然不知不覺間真的睡去。
普通人的感覺真好。
甜甜一笑,葉秋也站了起來,“大哥,你醒了。”
莊周點了點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看了看天色,便拉了葉秋的手,笑道,“走吧。”
這兩人竟然默契無比,沿著路邊走去。
莊周和葉秋都是步行,在歇腳的亭子裡耽擱了一下午,時間卻來不及了,走了大概半個時辰,雖然兩人都不覺得累,天卻黑了下來,眼看己經錯過宿頭,兩人正以為要宿在野外,不免有些麻煩,忽然透過前邊林子隱隱看到幾點燈火,疾走幾步,便見到一座荒廢的寺廟。
兩人走到近處,才見那寺廟門口停著幾輛馬車,可不是張紫淵一行人。
兩人走到近處,才見那寺廟門口停著幾輛馬車,可不是張紫淵一行人。
莊周有些詫異,這一行人雖然行李不少,可早走了很久,也不至於像自己兩人一樣錯過宿頭吧,進了這荒廢的寺廟,便見到張紫淵一家,還有數十的家丁丫鬢,正在生火做飯,莊周和葉秋很輕易的問出這一行人耽擱下來的原因,卻是張紫淵的小兒子忽然發痴,這才停下不走了。
兩人找到張紫淵時,他正焦急的走來走去,便是見到莊周和葉秋兩人也是無心搭理,只是愁眉苦臉的拱了拱手,在那踱來踱去,眉頭都皺到了一塊,顯是頗為焦慮。
這房間早己經被清理出來,榻上躺了個小孩,面色潮紅,意識己經迷糊,嘴裡還不時的喃喃著聽不懂的話語。
葉秋忽然驚訝的咦了一聲,走到那生病的男孩跟前,抓住他的手腕診起脈來,張紫淵頓時大喜,連聲問道,“葉公子莫非還會醫術,可知他得的是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