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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很多人就這麼失去了繼續生存的機會。

所以,在易弦要摘掉手套時,何田嚴肅地制止了他,並引用她小時候奶奶教訓她所說的話——“再小心也不為過!”

正午時熱得可以只穿一層單衣了,但夜晚降臨後,還是要蓋著被子入睡。只是不用一直燒爐子了。這省了不少木柴,可每天早上醒來後,要重新生火是個麻煩事。

這天夜裡,易弦聽著蟲子的啾啾聲,數著何田的翻身次數。

不久前他們採摘了許多有香氣的野花,曬乾了掛在房頂四角,據何田說,這些乾花的香氣有助睡眠,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沒用啊。

她又一次翻身時,他小聲問,“你怎麼了?”

何田嚇了一跳,“我吵醒你了?”

易弦翻過身,對她笑,“你在想什麼?”

何田嘆口氣,有點不好意思,“也沒什麼。就是,有點激動。夏天到了,要做的事情好多。要做夏衣,要收松子和其他堅果——希望松鼠別把它們都吃完了,要照顧果樹,很快蘋果花就要謝了,長出小果子之後得把太多的果實打掉,一個枝頭只留一兩個,還要照顧才種下的那些東西,希望今年夏天天氣一直很好,風調雨順……去年打到的那些皮毛也可以拿出來硝制了,今年春天收集的那些木頭現在都幹了,有些小屋要修補就可以開始動工了,還有……”

她又嘆口氣,“要蓋暖房,就得現在動工。這時候是一年當中最容易挖土的……這麼一想,我們有好多陶缸瓦罐什麼的都有裂口了,要不要重新燒一些呢?那就得開窯,可不是一句話的事。肥皂,也得要做……要是走運的話,最好是能收集點蜂蜜和蜂蠟……”

易弦一直微笑聽著她絮叨,時不時插句嘴,說了一會兒,他低聲安慰何田,“事情是挺多,可是一件件辦,總能辦好。有我呢。”

棚板上離視窗很遠,沒有什麼光亮,但適應了黑暗之後,躺在一起的兩個人還是能看到彼此的。

何田看到易弦亮亮的眼睛,心口一熱,忍不住從被子裡伸出手,伸到隔壁的被窩裡,想握一握小夥伴的手錶示感激。

易弦覺得自己胸前的被子一動,嚇了一跳,連忙捉住那隻伸進來的小手。

何田還以為易弦在跟她逗著玩,握著他的手晃了晃,甜甜一笑。

她心安了,就很快入睡了。

可她睡著了,胳膊還放在易弦被窩裡。

易弦這下可睡不著了。

他等了一會兒,從何田手裡抽回自己的手,想把她的胳膊給送回她自己的被窩,可他握著何田手腕一推,觸手一片滑膩,手一下從她手腕滑到她手肘,不知道是她的袖子捲起來了,還是……沒穿衣服?

在被窩裡把裡衣給脫了?

他僵了半天,心想,這可不行,要不給你退回自己被窩裡,我今晚算是沒法睡了。

他吸口氣,在被子裡摸索何田的手臂,要把她推回去,沒想到一下抓到了手肘之上的部分,捏在手裡溫軟滑溜,似乎她剛才又不知不覺地往他被子裡鑽了鑽。

這種觸感讓易弦想起他從前很喜歡吃的奶凍布丁,喉結立刻不聽話地動了動,發出個讓他無地自容的響亮吞嚥聲。

他氣惱地低叫一聲,一骨碌坐起來,粗魯地把自己的被子往何田頭上一蒙,把她的手臂推回她自己被子中,再氣哼哼地躺下,撲騰了幾下,卷好自己的被子。

第二天,何田醒來,看到易弦把自己的被罩拆下來了。被子也掛在繩子上晾曬。

她抓抓腦袋,“不是上週才洗過麼?”

她走出屋子,看到洗衣機放在空地上,裡面加滿了水,泡著被罩。

這時小麥搖晃著尾巴跑來,易弦牽著大米走在後面。

“今天不是洗衣服的日子啊……”何田還想說什麼,易弦耷拉著嘴角打斷她,“你的被罩枕頭套要不要洗?我脖子癢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麥身上有跳蚤了。”

“啊?”何田趕緊蹲下,抓住小麥檢視。

它的絨毛被翻得亂七八糟,無辜地仰著小臉“嗚”了一聲。

“沒有啊……”何田想了想,也覺得自己身上有些癢,“算了,保險起見,還是換吧。今晚我們用篦子篦一篦頭。再給小麥洗個澡!”她說著跑回屋子了。

易弦抿抿嘴唇,蹲在小麥身邊,摸摸它的狗頭,“對不起了,待會兒我給你好吃的。”

換了床褥被單,吃了早餐,易弦和何田開始修葺木屋。

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食物可以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