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呀,別說男人了,她連小男生的胸部都沒看過,眼前的景象對她來說……真的太過香豔刺激了。
她努力保持鎮定,不想讓他發現她的害羞不自在,坐在床旁的盛浩背過身讓她處理傷口,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舊的布條拆掉,就算不敢看,還是得硬著頭皮面對他那一條正在結痂的刀傷。
心突然一記微微的抽痛,她發現,在看到傷口時,她的感覺不是害怕,反倒有種莫名的心疼在胸口蔓延,她不忍心看他承受著這樣的疼痛。
不只肩上尚未痊癒的刀傷,她發現他的背上還有好幾處早已淡去的舊傷痕,這都是他浴血奮戰所留下的痕跡,也像是在述說他這五年來的軍旅生涯,很辛苦、很危險,早在鬼門關前走過無數回。
駐守邊疆是件辛苦的差事,沒人願意主動請纓的,所以她不懂,他為什麼要主動請求來到這個地方,那種感覺就好像……他是在放逐自己。
生無可戀,死又何懼,所以他就乾脆將自己放逐到這塊偏遠蠻荒之地,如果有一日在沙場上戰死,也算死得有價值,是嗎?
一想到他的心態很有可能是這樣,她心口的抽痛就更為嚴重,好捨不得,只想罵他……真是傻……
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為什麼不愛惜自己的性命?難道這個世上,真的不再有值得他留戀的事情了嗎……
正等著董貞華換藥的盛浩發現她遲遲沒有動作,突然又感覺到背上似乎沾上了不明的溫熱液體,微偏過身往後一瞧,卻意外發現她正在掉眼淚,既訝異又擔心,“你怎麼哭了?”
“呃?”董貞華回過一神來,摸摸自己的臉蛋,真的摸到一股溼意,她完全沒料到自己居然會毫無預警的落淚。
好奇怪,她哭什麼?就算她對他感到不捨,應該也沒深到會為他哭的程度吧?
但她的心就是隱隱的抽痛著,而且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努力壓下心中那股莫名的疼意,她趕緊抹去淚痕,漾起有些尷尬的笑,“啊哈哈……大概是因為我第一次這麼近看像蜈蚣在爬的可怕傷口,所以才會嚇到哭吧,沒事沒事。”
“那你別幫我換藥了,等阿鐵回來……”
“不,我要換,已經沒事了,我不會再哭的!”她馬上動手幫他換藥,不再有任何遲疑。她堅持要繼續下去,盛浩也就不再阻止她,但對她之所以落淚的理由,他抱持著疑惑,不怎麼相信。
她哭時那我見猶憐的氣質,又讓他想起了鈺璃,他暗暗苦笑,知道自己的心病之深,早已到了無藥可醫的地步。
她不是鈺璃,但他的腦袋卻不斷的吶喊,如果她是鈺璃就好了,他好想把她當成鈺璃,好想好想……
深夜的軍營裡,總會傳來巡守士兵往來行走的聲音,董貞華一開始真的非常不習慣,怎麼睡都睡不好,不過日子一久,她就那行走的聲音免疫了,不管士兵們一夜來回巡視過幾次,她都能繼續睡她的覺,絲毫不受影響。
但這一夜,她卻莫名的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地環視了營賬內一眼,鈍鈍的腦袋似乎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一時說不上來。
等到她的意識稍微清醒一點,她才驚覺到哪裡奇怪了──盛浩和阿鐵都不見蹤影,只有她一個人在營賬裡。
“奇怪……大半夜的,他們會跑到哪去……”
董貞華下了床,走出營賬,在附近找了一下,發現阿鐵躲在一棵樹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偷看什麼。
她來到阿鐵的身後,納悶的問:“你在看什麼?”
“嚇!”阿鐵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回過身來,一見到是董貞華,便氣呼呼的低罵出聲,“你無緣無故嚇我做什麼?”
“我沒嚇你,是你自己嚇自己。”他根本就是作賊心虛嘛!
“你……”阿鐵氣得找不出可以反駁的話,乾脆不理她,繼續偷偷觀察眼前的狀況。
董貞華隨著他的視線往前望過去,才發現盛浩居然大半夜的一個人坐在一顆大石頭上,手上拿著一壺酒,沉默的喝著,像是在藉酒澆愁。
董貞華訝異的質問阿鐵,“你讓他喝酒卻不阻止?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呀!”
“我有什麼辦法,貝勒爺他今晚就是想喝酒,就算我不拿給他,他也會自己去拿的。”她以為他想嗎,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所以他今晚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想喝酒?”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貝勒爺總是心情不好,總會有一、兩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