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考看我盯著那古刀,就把古刀往我這邊推了一下,單手一攤道:“應該是你們的東西,我的人偶然拾到的,現在物歸原主。”
“這是從哪兒弄來的?”我故作鎮定地走過去,坐下拿起一看,知道絕對不會錯,就是悶油瓶的那把刀。
這把刀非常重,不過比起他原來的那把黑刀分量還是差了很多,連我都可以勉強舉起,刀身上全是汙泥,似乎沒有被擦拭過。
“何必明知故問呢?”裘德考喝了一口茶,“可惜,我的人負重太多,不能把屍首一起帶出來,可憐你這些夥計,做那麼危險的工作,連一場葬禮都沒有。不過,你們中國人,似乎並不在意這些,這是優點,我一直學不來。”
“屍首?”我腦子轟了一聲,“他死了?”
“這把刀是從一具屍體上拿下來的,如果你說的就是這把刀的主人,我想,應該是死了。”裘德考看著我的表情比較驚訝,“怎麼?這個人很重要嗎?吳先生,以前你很少會對死亡露出這種表情。”
我看著這把刀,彷彿進入了恍惚狀態,心說:絕對不可能,悶油瓶啊!
悶油瓶怎麼會死?悶油瓶都死了,那胖子豈不是也好不了?不可能,不可能,悶油瓶和死完全是絕緣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地方能讓他死?!他絕對是不會死的。
恍惚了一下,我立即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仔細去看這把刀,問裘德考:“那具屍體,有什麼特徵嗎?”
裘德考被我搞得不得要領,也許他一直以這種高深的姿態來和中國人別苗頭,和三叔之前也可能老是打禪機,可我畢竟不是三叔,沒法配合他,我只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他詫異地看著我,失聲笑了起來,喝了一口茶,忽然道:“你真的是吳先生,還是我記錯了?”
我上去一巴掌就把他的茶打飛了,揪住他的領子道:“別廢話,回答我的問題。”
盜墓筆記8 第十七章
裘德考年紀很大了,詫異之後,面色就陰沉了下來,問道:“你怎麼了,你瘋了?你對我這麼無禮,你不怕我公開你的秘密嗎?吳三省,你的敬畏到哪兒去了?”
我操!我心說,你的中文他媽的是誰教的,餘秋雨嗎?但我一想,這麼粗暴,他也不可能很正常地和我說話了。我腦子一轉就放開他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這事情非同小可,你還記得你在鏢子嶺的遭遇嗎?你還想再來一遍嗎?”
裘德考愣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問道:“這麼嚴重?”
“回答我,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裘德考道:“我不清楚,是我手下的人。”
“帶我去見他。我要親口問他。”我道。
裘德考看著我,凝視了幾分鐘,發現我的焦急不是假裝的,立即站了起來:“好,跟我來,不過,他的狀況非常糟糕,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裘德考的人,住在村的上頭,可能是人數太多的原因,村子往上部分高腳樓分佈得非常密,適合很多人同時居住,可以互相照應。
我和潘子打了個招呼,說明了情況,潘子就跟著我們,從那條熟悉的小溪邊繞了上去。夜晚的天非常清涼,月亮照在清澈的溪水裡,到處是蟲鳴之聲,讓人不由得又想起了半個月之前的情形。
上去之後,我才發現整個村子的上頭幾乎被裘德考的人佔滿了,到處是燈火通明,所有的院子裡都擺著大圓桌,到處都是成箱的啤酒和赤裸上身吃東西的老外,顯然,這大部分的房間都變成飯店裡的後廚了。
倒鬥也能搞活經濟,我心說,一個找不到的好鬥能富一方水土,在這方面倒也能體現。
看到裘德考過來,幾個喝得都站不直的老外就拿起啤酒對他大喊:“Boss;eon!Don’tbetooupset!”
裘德考沒有理會,只是徑直繞過這個大排檔,到了這排房子的後面。氣氛陡然一變,我看到一幢非常冷清的高腳樓,很小,似乎只有一間屋子。門口有兩個人,一臉的嚴肅,四周也沒有喝酒的人,只有一盞昏暗的白熾燈照著這屋子的門臉。
裘德考對看門的人做了一個手勢,就把我們帶了進去,一進去,就聞到一股無比刺鼻的藥味。
地上有一盞油燈,我看到油燈下,一團麵粉袋一樣的東西正躺在草蓆上,邊上有一個醫生一樣戴著眼鏡的人。
“怎麼樣?”裘德考問那個醫生。
那個醫生搖了搖頭,我湊上去,不由得吸了口涼氣,這才發現那草蓆的一團“東西”,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