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的說新任揚州刺史陳瑀已在半路上被曹智的人馬劫殺,再也來不了歷陽了。
而在已投誠陳瑀的一派官員中現在他們認為最站的住腳的說法是,曹智早已垂涎揚州刺史之位,這次帶兵入駐歷陽,就是要有所圖謀,現在陳溫死了,他更想在新任刺史未到之前先霸了歷陽,自封刺史。
於是,投誠袁術的人立即把這訊息傳了出去,希望陳瑀快馬加鞭,趕在曹智有所行動之前來歷陽阻止。
曹智其實那有那麼多想法,當他再次來到議事廳時一切已是佈置完畢,此時的議事廳如夜霧如紗,廳堂中處處高懸白紙裱糊的燈籠,整個議事廳中一片愁雲慘霧。
靈堂設在議事廳,原先議事廳的桌椅全都被搬了出去,廳內素幔白幃,香菸繚繞,十分莊重肅穆,中間高高拱奉著揚州刺史陳溫的牌位。從議事廳到大門外的臺階上也是一片縞素,遠遠望去,真如鋪霜湧雪一般。靈柩就被安置在議事廳門口的臺階上,所有的守值的兵將都為陳溫服喪著,即解開了上衣露出左臂,用白布纏頭,這叫“袒免”是一種武將對已故長官尊重的特有表現。
周倉也不知什麼時候已出現在了靈堂外,正吩咐著一些將領什麼事。見曹智等人出現了,趕緊走了過來,站在曹智身側。
盧氏、棗袛的髮妻、陳玲都已換上喪服,跪在陳溫的靈柩旁泣不成聲。就連任紅昌也是一襲縞素白紗陪在陳玲等人身後,防止她們突然暈倒之類的事。
不見半年,陳玲倒是更見成熟了,更懂隱藏內心的感情。她並有向她姐姐和母親一樣,哭的死去活來,只是咬著嘴唇,神色恍惚,對別人視若無睹,神情呆滯的看著遠方。任紅昌擔心與她,不時的探身低聲勸慰她幾句,陳玲仍是一言不發。
按照當時的風俗,葬禮是一項大儀之事,不像現代似的在殯儀官舉行個儀式就結束了。古代的葬禮第一步形式需要先為死者進行〃復〃,即〃招魂〃的一種儀式。叫一位倉頭持了死者的上衣,攀上屋頂,面向北喊著死者的名字。
〃陳溫,你該回來了!〃
連喊三遍,再把死者的衣服投到屋下,有人接著,覆蓋到死者的屍體上
陳溫的屍身已經沐浴,棗袛作為女婿,即中國傳同的半子,接著從屋頂拋下的上衣,為陳溫覆蓋了起來。再由棗袛為其塞入〃飯含〃(即死者口中的米或珠玉)。
當棗袛把陳溫的嘴唇合攏時,眾人都跟隨著棗袛向陳溫膜拜,葬禮也由此拉開序幕,這之後才是小殮、大殮、奠、殯等一道道程式。
曹智也是第一次見識一個正宗的古代民俗葬禮,上次靈帝駕崩,他的職位還太低,留在御花園看守,所以沒見到那盛況。但沒想到這陳溫一介刺史的葬禮竟會如此複雜,這麼繁瑣的規定程式一圈兒走下了,足足花了好幾個時辰,這還只是進行了第一步的小殮,大殮還得等三日後舉行。
曹智陪站得已是腳後跟都痛得要命,好不容易一步步捱到最後,腿都快累斷了。
陳溫的家眷們退回內堂稍事休息,待會兒還要繼續守靈。曹智和周倉等人回到棗袛臨時為他們安排的休息處,隨便和幾名熟識的將士一起吃了頓飯填飽肚子,此時已是快三更天了。
曹智正轉過身舒展了下腰肢,周倉和幾名將官對視一眼後,突然噌的一下站起身來,統統跪倒在了曹智腳下。
曹智被這突如其來得一拜,鬧的一激靈,他猛地扭頭一看,只見周倉等人白衣喪服地跪在他的背後。
曹智哎呀一聲,趕緊去扶周倉他們肩膀道:“幹什麼?這是幹什麼呀?今兒都累的不輕了,就不要跪了,都起來說話,起來說話。”
周倉被曹智使勁拽了起來,其他人眼看周倉起來了,也都跟著爬起了身。曹智愁眉苦臉道:“弟兄們和我都是一州官員,以後不必在如此拘禮?”
周倉本來預備好跪著說的言辭,還沒來及說,就被曹智拉起來了,他心裡還真有點惴惴不安,但曹智的手還按在他肩上,他也不好掙開。
但話還得說,於是,周倉鼓足勇氣道:“末將剛剛抽空巡視了各營將官,曹太守,如今你已是我等的主公,這稱呼上也該改一改了,所以這禮以後還是要的。”
曹智明白周倉對陳溫最後的遺命已在不折不扣的執行了,他剛剛消失那會兒,定是去聯絡了州府目前的各營將官,交待陳溫最後的刺史令。
周倉明白目前情況不容耽擱,新刺史陳瑀說不定馬上就會到,既然陳溫作為刺史最後命令州府本部人馬統統劃歸曹智統領,那就是名正言順的事。但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