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大家先別吃!”
楉冰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江穆稜和夏知秋因為並不貪甜,所以連碗都還沒有捧起,非常習慣性地讓楉冰先去吃。
而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的徐睿小師弟,嘴巴憋了老久,看到這小湯圓,覺得它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正舀了慢慢一勺往嘴裡放,牙齒即將咀嚼那充滿嚼勁的糯米和佈滿口腔的甜味。
聽到楉冰的喊聲,徐睿被嚇得嗆了一下,差點直接嚥了下去。
夏知秋和江穆稜動作迅速,見狀馬上一人閃到一旁抓住了那個送湯圓的弟子,一人捏住徐睿的嘴,重重地在他的背上拍了一掌,那帶著口水的小湯圓就被全部嘔了出來,滾落在亭子的紅木地板上。
“咳咳咳!嘔……”徐睿眼角泛淚,不停地打著小嗝,有些幽怨地看著江穆稜。
他和這位蓬萊江師兄都沒怎麼見過,既沒交情也不認識,更別說有什麼仇了,為毛他剛才那一掌彷彿要把自己拍趴下一樣?
楉冰在徐睿嘔出小湯圓的時候默默後退了一步,蹲下身,從旁邊的灌木叢裡折了一根細樹枝,用尖尖戳著地上的小湯圓,直到把雪白圓滾的糯米糰戳爛。
過了一會兒,樹枝的尖尖就從棕色逐漸發紫,蔓延下來,非常明顯。
楉冰不是很懂毒,但這怎麼看都不是普通湯圓能達到的效果吧?
她還覺得,這可能還不是這毒原來的效果,畢竟已經被徐睿的口水稀釋了很多。
“小秋秋,帶徐睿去漱口,”楉冰瞥了一眼徐睿,好像在說“誰叫你跟餓死鬼一樣吃那麼快”,惹得徐睿更加無地自容了,“一定要好好洗,有必要的話,讓他把胃裡的東西都清一下,以後還敢隨便吃東西。”
徐睿委屈,他這不是以為蓬萊給的東西都很安全麼,而且,不讓他說話,也不讓他吃東西,這也太慘了吧?
夏知秋拎著徐睿到旁邊的院內引水去漱口了,一邊走還不客氣地教訓著,徐睿臉色都發苦了。
楉冰來到那個剛才被夏知秋擒住的弟子面前,這時候,江穆稜雖然是蓬萊子弟,但可是堅決站在她這邊的。
“這幾碗東西是誰送過來的?”楉冰的語氣中並沒有審問的味道,因為她看這小弟子一臉懵的樣子,覺得他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但也並沒有多溫和,配上蓬萊弟子最害怕的江大師兄的鎮壓,把以為自己犯了大錯的弟子嚇得一愣一愣的。
“這、這就是大飯堂那邊的廚房送過來的,和平時送飯的都是同一個人,我就收了端過來……”小弟子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可是真的半點不對勁的地方都沒發現。
“穆稜平時下午會吃點心?”這是讓楉冰最疑惑的地方,江穆稜怎麼看也不像是跟她一樣每天離不開點心的人。
“不是不是!但我們大飯堂的廚房每天都會送點心到各個長老的親傳弟子那裡,江師兄只是偶爾會吃,其他時候都分給我們了。”守門的小弟子還挺敬業,廚房大概什麼時候送點心過來,那些點心江穆稜會吃,他都記得很清楚。
楉冰看向江穆稜,後者微微點頭表示小弟子說的都是對的。
這小弟子在幫這個院子守門也快一年了,什麼為人江穆稜心裡很清楚,不會幹這種事,也沒那個心計。
而楉冰則是在酸,看看人家的親傳弟子,每天送點心,而且看樣子還是每天變著花樣來的,多麼幸福的享受!
再看看蓬萊,吃來吃去就那麼幾樣點心,而且還要自己去拿,對比起來真的落差好大。
這女修多的精緻門派,和都是男人的糙漢門派,生活果然就是不一樣。
可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這事可就難解決了,多半這湯圓在送來之前就動了手腳,這廚房人多眼雜的,怎麼查啊。
不過還是要搞清楚,是誰暗中對他們下手。
“你,去各親傳弟子那看看,他們的湯圓裡有沒有毒,”楉冰在納虛袋裡掏出一個白瓷瓶,遞給那個小弟子,“如果有毒,就先服下這個,能暫時抗一會兒。”
小弟子應下後就趕快跑走了,楉冰望著他的身影有些擔心,“記得多叫幾個人陪著一起去啊!”
夏知秋這邊也徹底幫徐睿“洗”了一次胃,異常地簡單粗暴,也非常痛苦,就是喝入大量的水後,再進行暴力催吐,全部吐出來,以至於這邊的灌木叢一片狼籍,楉冰遠遠站著不想過去,怕聞到什麼味兒。
“好了,差不多了,”夏知秋把人丟過來,“現在去幹什麼?”
“讓穆稜領著我們去蓬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