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半晌沒聽到他說話,顧卿急了,“不讓摸就不摸了,你倒是鬆手啊!”聽了她的話,少年才想起自己老握著女孩子的手,確實不大妥當。“你,叫什麼名字?”“阿九。”顧卿可沒有傻到把自己在這個世界真正的名字告訴他,連自己的法號也沒說。先前沒有點燈,一方面確實是因為會被巡夜的尼姑發現,另一方面卻是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的樣子。顧卿雖說好奇這個少年究竟是誰,但也還不至於蠢到把自己也給暴露了。阿九,是她前世的排名,告訴了少年也無妨。“阿九麼?”少年心裡明白這可能不是真的,但也還是把這個名字記在了腦中,“今天晚上的事,多謝了。”“不客氣,你也幫了我,我們算是兩清了。”顧卿可不喜歡有恩回頭再報的那一套,通常報恩還會扯出別的事來,她可還想多過幾年清閒的日子。“你真要覺著愧疚的話,就讓我摸摸。”摸摸,摸什麼,少年心中有數。左右也不是多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少年立刻安靜地轉回身,繼續背對著顧卿去了。顧卿得償所願,自然是欣喜萬分的。不過,那點小喜悅,在指尖碰到那類似於圖騰的東西之後,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了。好一會兒,顧卿才在自己的指尖又倒了一些方才幫他擦脊背上的刀傷的藥膏,輕輕地往他左肩上塗去。“總歸是要上藥的,不然的話,創面發炎化膿,只怕你這罪就白受了。”正文 跟我回家(1)少年的左肩,應該是被什麼人強行紋了只麒麟上去。這古代的紋身,技術肯定比不上二十一世紀,再加上事後並沒有好好消毒什麼的,這會兒已經有些潰爛發炎了。顧卿也不是多管閒事,只是想起了自己剛進組織那會兒,也是這麼強行被紋身,還同樣是在左肩。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後來直接就化膿潰爛了,差點沒要了她的命。說她是觸景生情也好,說她多管閒事也好,她和這個少年能遇見也是一種緣分。到底傷口在左後肩上,他自己上藥不大方便,代勞一番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謝謝。”原本是沒有太在意後肩上的傷的。卻不曾想,她竟然比自己更要上心。“不客氣。”顧卿上好了藥,就自顧自地收拾去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問一問這個少年的名字,也沒有問一問他的背上為什麼會有那樣深的一道劍傷。至於這紋身,她雖然驚詫,但也同樣沒有要問的意思。於她而言,與這個少年,不過就是萍水相逢而已。收拾好,顧卿就摸黑,爬到大師姐的床上睡去了。“你坐著的那張床就是我的,你可以趴在那兒歇會兒。離開的時候,請記得整理好,不要讓人發現你來過。當然,你走的時候,也不要讓人察覺。”“我知道了。”少年也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大抵人都是這樣的,儘管自己也不希望她問起關於自己的身份的事情,但她真的不問,他又覺得不舒服。甚至有過那麼一瞬間,他還想要主動告訴她,他的名字。顧卿也沒睡多久,聽到鐘聲,她就不得不揉著惺忪的睡眼爬起來了。整理好未音的床,看也沒看一眼還趴在自己床上的少年,就離開了房間。少年其實一直都沒有睡著,畢竟是在陌生的環境中,自己的身邊又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雖然知道自己暫時應該是安全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他始終不敢真正闔眼。這個時候已經是深秋了,寅時,天都還沒亮。本想著可以趁她起床的時候,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可偏偏天沒亮。不過就是天亮了也是白搭,畢竟,她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就徑直出去了。少年忽然間有些惆悵了,他倒是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沒有吸引力了來著。那孩子要真是個地地道道的尼姑便也罷了,可她分明就是個半大的孩子。而且,她還是個不太守清規戒律的小尼姑。就這樣一個孩子,竟然還是甩也不甩自己,這不是說明了他沒有魅力還能說明什麼?惆悵歸惆悵,少年的動作倒是不慢。摸著黑收拾好了床鋪,便也輕手輕腳地離開了。這會兒,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尼姑們都去了大殿準備早課,香客們也都沒有起身。他現在還帶著傷,只有在這個時候離開,才是最保險的。當然了,走之前,他也沒忘記把自己貼身帶著的玉佩放在小尼姑的枕頭底下。有恩必還,那玉佩,現在也不是那麼重要了。留給她,或者還有點意義。正文 跟我回家(2)等顧卿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回到房間之後,她才知道那個少年是真的離開了。滿意地看到自己的床被收拾得很整潔,顧卿對少年的印象又好了不少。只是,等她發現枕頭底下的玉佩的時候,心情就不那麼美妙了。玉佩的質地是極好的,花紋也很簡單,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不過顧卿直覺認為,這塊玉佩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前看電視劇,看的時候都有說到,古人的玉佩,一般都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尤其是這種隨身攜帶的玉佩。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