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顧卿心中明白,帝鳳止不可能一點兒自保能力都沒有。但可能的話,顧卿還是不希望帝鳳止在這種情況下也還要動武。顧卿才剛把一個黑衣人踢入水中,餘光便瞥見始終站在夏質身後的男人忽然腳尖輕點,徑直朝帝鳳止飄過來。而他的手中,空無一物。潛意識裡就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至少對帝鳳止來說,是很危險的。所以,顧卿也不跟他客氣,壓根兒就沒給他靠近帝鳳止的機會。一劍逼退了那三個黑衣人,自個兒便轉身回到了帝鳳止的身前,直面那個神秘的男人。之所以說這個男人神秘,也是因為,他出來之後,顧卿才發現,這個人除了雙手,竟然全身都被一件寬大的黑斗篷裹著。大大的兜帽蓋下來,也只露出了略顯烏黑的嘴唇和光潔的下巴而已。帝鳳止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男人,只是,顧卿擋在他面前的動作十分堅定,即使只是一個背影,帝鳳止也能看出,她有多麼堅定。這樣的認知,讓帝鳳止又高興又無奈。以往覺得,自己中了蠱毒也無妨,左右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就行了。每個月受點折磨,也不是完全不能忍的事情。然而,這一刻,帝鳳止忽然覺得,自己並不是無所謂的。就像現在,他因為蠱毒,軟弱無力,還得靠顧卿來保護。天知道,顧卿是個女兒家,天生就該是被保護的那個人,如今,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兒?帝鳳止在想些什麼,顧卿是不知道,眼下也沒空去關注。眼前這個男人也是直接得很,見顧卿擋著,招呼也不打一個就撲上來與顧卿交手了。這一交手,顧卿才注意到,此人的指甲蓋都是黑的,說明是個使毒高手。跟這種人交手,稍有不慎,就會著道。相比起很多人,認為使毒是“邪門歪道”,顧卿倒是對這類人沒有太多的偏見。雖然她也承認,碰上這種人,自己很是頭痛,但頭痛並不是看輕。若不是自己天分不夠,顧卿倒是不介意自己能夠多一項保命的本事。小心地應對著這人,顧卿心中不免有幾分慶幸,好在這人的武功還不至於很高。否則,處處掣肘的她,打起來本就束手束腳的,少不得要吃大虧。現在麼,還是能夠應付得了的。只是,她要想個辦法,將這個人制服了才行。“卿卿小心!”帝鳳止的注意力始終都在顧卿的身上,生怕她會有個什麼閃失。和顧卿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太短了,帝鳳止怎麼會不知道,顧卿最擅長的並非是長劍。比起大開大闔的招式,顧卿更擅長的還是貼身近戰。這人使毒,顧卿當然不能靠得太近了。留意到那人的手有不同尋常的動作,帝鳳止下意識就出聲提醒了。正文 誰的幫手?(4)帝鳳止這麼一出聲,顧卿的腦子稍微反應過來,身子就已經做出了反應。剛往旁邊擰了擰身子,顧卿就聞到了一股單單的腥臭味。餘光一掃,立馬注意到了自己方才站著的位置有淡黃色的粉塵,漂浮。想來,這人也沒多少耐心再和她斡旋,竟是直接甩出了毒粉。既然人家出手都這般無顧忌,顧卿也管不得許多了,什麼卑鄙不卑鄙的,更是完全不在顧卿的考慮範圍之內。將帝鳳止的劍,找了個合適的機會甩回給他,換上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短刀。比起用長劍時的大開大闔,顧卿更習慣的還是貼身近戰。至於中毒什麼的,是不是隻要他的手廢了,這種機率就要小許多?顧卿是這麼想的,自然也是這麼做的。拿著短刀,速度提升到極致。斗篷人見顧卿殺氣騰騰,手中的短刀更是朝自己的胸口扎過來,下意識就側了下身子,想要避開顧卿手中的刀,不傷及自己的要害。然而,當他的右手傳來一陣劇痛時,方才明白,自己被騙了。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的右手,斗篷人身子迅速向後飄去。而顧卿,腳下一個急停,轉身就朝著已然起身的帝鳳止奔去。拉著他,快跑幾步,便一頭扎進了水中。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顧卿還沒忘記朝鳳七喊一聲:“鳳七,走!”猛然入水,饒是帝鳳止也不免要被顧卿給嚇了一跳,猝不及防之下,還是嗆了一口水。顧卿餘光瞥見帝鳳止如此,便又帶著他浮上水面,好換一口氣。在這個過程中,顧卿還是控制不住地扭頭去看了一眼那個斗篷人。恰好,那個斗篷人也將頭轉了過來。原本,顧卿以為,斗篷人被自己傷到了手,會怒不可遏,非得跟她鬥個你死我活不可。可是,他始終在那站著,沒有半分要動彈的意思。或許,並不是沒有動彈的,顧卿分明注意到,他垂落的左手似乎動了動。接著,他左邊的那個黑衣人便一頭栽入水中,再無動靜。那個黑衣人,原本,似乎是要追著剛剛入水的鳳七去的。這一幕,顧卿看在眼中,記在心裡。其實也不過就是短短一個呼吸間,帝鳳止便拉著顧卿再次入了水。比起繼續在這兒與夏質他們糾纏,到外面去,總是要好上一些的。外面好歹還有流風他們在,即使御林軍的人數也不少,卻也比這些明顯經過特殊訓練的暗衛們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