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今生,倒也不是說顧卿就過得不好了。只不過,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束縛比較多,要求也更加嚴格一些。之前在上清山的時候,倒是相對輕鬆些。後來,不管顧卿承不承認,那都是事實,她沒法兒像現在這般肆意。收到徐南讓家僕送來訊息,說是老太太想見她了,顧卿只得向關摯告了假,便跟著家僕回了將軍府。說來也是奇怪,按理來說,身為“軍人”,是不應該這麼容易就出來的。可偏偏,顧卿才跟關摯那麼一說,他便答應了。當然了,關摯的眼神,也有些奇怪就是了。顧卿看不太懂那個眼神,也只當是自己的錯覺,沒有太放在心上。這個時間,正是黃昏,溫度越來越低。顧卿估摸著,今晚可能是要下雪的。別說是燕南關了,就是整個北燕,絕大部分都處在北地。這天寒地凍的,不下雪,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公子,您回來了。”顧卿才進大門,就見著了蔡銘。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要出去,想著馬上就天黑了,顧卿不免有幾分疑惑起來。“蔡爺爺,這是要出去?”既然碰上了,顧卿也問了,蔡銘自然沒有理由隱瞞不說。是以,蔡銘坦白道:“明辰公主身邊的丫鬟說,公主想嚐嚐醉仙居的飯菜。老奴想著,公主要得急,便打算親自去一趟,將那位廚子請了來,給公主做上一桌。”醉仙居,顧卿也是知道的。燕南關裡,最好的酒樓。既然是最好的,裡邊的廚子,自然也不是尋常可比的。隨便派個下人過去,只怕也是無用。蔡銘,畢竟是將軍府的管家,燕南關裡,有幾人不知?他親自去,自然要比隨便派個下人過去好。這事兒,顧卿還真幫不上忙。要是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或許還好些,可到現在為止,也就是上次來參加過晚宴的人見過她,外人,或許知道“徐弘瑾”這個名字,卻沒法兒跟人對上號。所以,即使顧卿去了,人家指不定也要以為是來了個騙子。“讓車伕送您過去吧!”顧卿說完,也不由蔡銘分辨,直接扭頭衝給自己開門的小廝說,“你趕緊去把車伕叫回來。”顧卿就是坐著馬車回來的。馬車自然不能從前門進,現在讓人去喊回來,倒也不是很費事兒。“這,不合適吧?”蔡銘很是猶豫。他在將軍府待了好些年了,徐南本人就不是個鋪張浪費的。自己一介下人,辦個事兒,還要坐馬車,好像不太好吧?顧卿可不會管那麼多,只是說:“讓人送您去,能快些。天快黑了,晚點兒可能還會下雪,您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了。想必,父親也會贊同我的做法的。”正文 很享受(4)有了顧卿的話,蔡銘也不好再爭辯什麼,只得由著他安排。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顧卿說的話,合情合理,讓蔡銘根本無從辯駁。送走了蔡銘,獨自往府裡走的顧卿,臉色陡然深沉了起來。當初在夏京的時候,顧卿還特地瞭解過江樂頤這個人,幾乎就沒有人不對她豎大拇指的。人人都會贊她一句“人美心善”,即使是姑娘們,在嫉妒她的同時,也是讚不絕口的。可這麼個近乎“完美”的姑娘,怎麼到了北燕,到了燕南關之後,做出來的事兒,都如此讓人“刮目相看”呢?如果說江樂頤是裝的,那現在,她是有了什麼倚仗,才自信地以為,自己就不需要任何的偽裝了?如果不是裝的,那這些“不靠譜”的事,又是因為什麼?顧卿這邊正想著事,忽然就被旁邊忽然伸出來的一隻手,給拉到一邊的角落裡去了。“阿止?”受驚之後,是疑惑和無奈,“你怎麼在這兒?”拉住顧卿,並且把顧卿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的人,正是好些天不見的帝鳳止。原本還是滿臉燦爛的笑容,可一聽到顧卿的話,臉就黑了。沒好氣地橫了顧卿兩眼,才低聲說:“你還問我怎麼在這兒?卿卿,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都不打算找我了?我都好多天沒見到你了。”要不怎麼說,在顧卿面前的帝鳳止,和在別人面前的他,是很不一樣的呢?這要是有別人在場,帝鳳止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當然不是。”顧卿還是很識趣的,她很清楚帝鳳止想要聽到的答案是什麼。當然,這也並不是騙帝鳳止的,她確實是會找機會去見他。至於原因,也是因為顧卿知道帝鳳止的性格,她不找他,他一樣是待不住的。當然了,顧卿也不否認,自己還是有點兒想念帝鳳止的。畢竟,這都已經好些天了。兩個人又不是真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這麼點距離,顧卿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多見見帝鳳止的。“真的?”顧卿說的是實話,可偏偏帝鳳止忍不住感到懷疑。一直以來,帝鳳止都覺得,在這種事情上,顧卿的反應還是太冷淡了些。所以,反問,也是下意識的反應。知道他是出於習慣,顧卿也沒跟他計較。不過,還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不相信就算了。”如此,帝鳳止哪裡還敢不信?趕忙抱著顧卿,低聲卻不失激動地說:“我信我信!我就知道,卿卿心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