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靠近她耳畔,壓低聲音道:“本殿敬閣下是雲家的朋友,可需知禍從口出,母后的病源,還請閣下謹慎開口。”
說是“請”,姿態卻和威脅差不多,這番有禮又不失威嚴的敲打,帶著撲面而來的王者之氣,不愧是當太子的人,倒不草包,只是說話,不太客氣。
柳蔚盯著他,不想與其計較,道:“殿下放心。”
太子卻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緊了緊指尖:“皇宮秘辛,觸之即死,柳大夫終究只是雲家的朋友,若讓本殿知道,你洩『露』了什麼,本殿斷不會看雲家的面子,對你手下留情。”
柳蔚有點不舒服了,擰著眉,掙了掙手。
太子沒放,捏的更緊了,以示警告。
柳蔚感覺這人是用了真勁兒的,她的手臂應當青了,心不悅,她反手一揮,將太子的鉗制揮開,而後一腳踩在他腳背。
太子不妨她竟反擊,怔忡之時,感覺腳下鑽心之痛。
柳蔚瞥他一眼,嗤道:“小屁孩。”
“你……”太子不可置信的望著她,面風度險些維持不住。
那邊秦氏正好喊:“蔚兒,你來瞧瞧這個分量可對。”
柳蔚面無表情的從太子身邊走過,去秦氏那兒,幫著秦氏看『藥』材分量。
太子沒有停留多久,在柳蔚這兒吃了憋後,大略心氣不順,與皇后說了點話,便走了,臨走前,還特意多看了柳蔚一眼。
柳蔚理都沒理他,這太子年紀倒是不小,但做事風格偏幼稚,估計也是被身邊的奴才捧慣了,加之又是皇皇后的心頭肉,被養得太飄了。
太子走後,皇后與雲氏在內殿閒聊,柳蔚過去,正好聽到皇后說:“太子道回程途巧遇了汝降王。這千孟堯,之前不是說不回京嗎?”
千孟堯在西進縣的所作所為,多得是人傳到京裡來,尤其是當時萬立一案,那麼多京官員旁聽,回京後,自然也會議論,畢竟千孟堯還作為人證,出席過公審。皇后沒把這個當回事,皇一直忌憚汝降王,她卻是看著汝降王長大的,心裡又覺得,皇欺負一個娃兒是以大欺小,卻又覺得,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她與皇有心結,這會兒讓看著汝降王倒是順眼得
很。
柳蔚聽聞千孟堯竟回京了,有些詫然:“已經到京了嗎?”
皇后看向她,這才想起來,柳姑娘也是從西進縣出來的,還參與過萬立一案,便道:“說是進城了。”
彼時的京城大門,鄰的兩輛馬車同時進城門過都檢。嶽單笙作為汝降王的侍衛長,親自下馬車與檢查官差交涉,不妨視線一掃,卻掃到隔壁那輛馬車的簾子開啟著,而車廂裡,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那人手捧一隻黑不溜秋的耗子,正滿目錯愕的望著他
。嶽單笙緊了緊視線,再仔細一瞧,哦,那不是耗子,是隻眼睛都沒睜開的麻雀,不過看樣子,好像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