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氣。這女孩經常盯著照二發呆,不知她在想什麼。那四個學生經常來照二的宿舍騷擾他,劉晨每次都躲在後面,她不怎麼出聲,不時淺笑一下,露出兩粒門牙。可在別的場合,照二發現這丫頭很放得開,特別活潑。這一點劉冰也看出來了,有一天她突然說:劉晨這丫頭是不是對你有野心?照二說:除了你,誰會對我有野心?
可照二心裡挺樂,他知道同學們都喜歡他,那是一種崇拜之愛。他以前也傻乎乎地喜歡過班主任老師呢。人家可沒把他當回事,覺得他乳臭未乾。可班上的女同學都顯得很成熟,就像早熟的果子,不用季節催。劉晨這丫頭是不對勁了,他走到哪兒,她的眼神跟到哪兒,好像腦神經給他控制了。搞得照二心裡有些毛糙糙的。她竟敢跟照二對視,眼睫毛都不眨一下。以前這丫頭不這樣呀?以前她一碰上照二的目光就把頭低下了,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容易把課講完了,照二趕緊逃離了教室,感覺背後還掛著劉晨的目光。
劉冰今天沒課,在宿舍備課。教書這個職業唯一的好處就是自由,沒有課的時候你愛幹什麼都可以。照二有時想想,留下來教書也不賴嘛,至少身心舒泰。回到宿舍,他把教材放在辦公桌上,走過去敲下水道管,咚咚咚咚。這是可以下來嗎的暗號。照二把耳朵放在水管上聽,聽見傳來兩聲敲擊水管的聲音。那是恩准他下去了。要是不同意,就是三下,或者一片噪聲。
劉冰坐在窗前,正對著牆壁發呆。她面前的辦公桌上放著一本英語教材。照二說:六神無主呀,怎麼啦?劉冰說:沒什麼,看不進書,什麼也幹不了,就只能傻坐著。照二說:不是我把你害了吧?我可只幹了一晚壞事。劉冰說:不關你事,我自己想不開。說完站起來,拿茶葉給照二泡茶。那茶葉是照二送她的,她平時懶得喝,照二下來了她才泡一壺。那茶具還是兩人在一個星期天上街買來的。
照二說:有什麼事你可得告訴我,不能一個人悶在心裡,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可是你說的。劉冰說:真的想知道呀?我怕你知道了以後不敢下來找我了。照二說:什麼事這麼嚴重?你被人通緝了?劉冰說:今天校長叫我去他辦公室,說有人給他寫匿名信,反映我們敗壞校風,在宿舍同居。照二一聽有些傻了,他知道跟劉冰的事是紙包不住火,他們也沒想著要包,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給人捅到校長那裡了。照二是個客人,人家不會拿他怎麼樣,只是苦了劉冰。以後她要在這兒生活,大家都會以為她身上有些汙跡。劉冰看照二沉默不語,就說: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免得讓你心煩,其實校長也沒說什麼,他就叫我注意影響。可我聽了就像吞了只蒼蠅,一個上午都在噁心。照二說:我還以為這是一塊淨土,沒想到也是個是非之地。劉冰說:哪兒有淨土呀?有人的地方就不會乾淨。照二說:我看大家都對你很關愛嘛,誰會給你打小報告?劉冰說:還會有誰?一定是萬平,這人真討厭。
照二吃早餐時還跟這人見過面。他對自己不理不睬,張際開玩笑的話他大概也聽見了。這丫以前見面還有個招呼,今天干脆裝傻,大概是知道照二跟劉冰的關係進入了實質性階段,昨天上三樓的時候也給他撞了個正著。他那時的樣子不僅詫異,簡直有些瞠目結舌。劉冰的猜測看來有些道理。照二說:正要問你呢,萬平對你好像青睞有加,他是不是愛上你了?這人不錯呀,形象挺好嘛。
萬平的形象跟照二比是差了一大截,如果說萬平的形象好,那照二就是光輝形象了。劉冰笑了笑,說:人家是長得沒你好,但也不要寒傖人家嘛,長得不好的男人也有愛的權力。照二說:這話應該我說才對。劉冰說:幹嗎非得你說?我說不行嗎?他有愛的權力,我也有拒絕愛的自由。照二說:咱們怎麼討論起人權來了?我有沒有自由?劉冰說:有,你要是不愛我,就說出來,我不會死纏亂打,最多我去做尼姑。照二說:還說不死纏亂打,已經開始要挾我了。劉冰說:誰敢要挾你?我不能做尼姑嗎?我喜歡寺廟的環境。照二說:那好,我就近做和尚,咱們定期約會。劉冰說:約你個鬼呀,越說越離譜。
照二看到劉冰的面頰紅彤彤的,很是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這女人膚色紅潤,血液旺盛,渾身充滿了活力。劉冰抓住照二的手,緊緊地按在胸前。她胸口可真暖和呀,摸上去軟綿綿的,有種觸電的感覺。照二把劉冰緊緊地抱在懷裡,開始吻她的嘴。她的嘴唇溼漉漉的,像一口清冽冽的井。井水不光很甜,還清香撲鼻。照二心想,就為了喝這口香甜井水,俺得把這女人留住呀。
兩人纏綿了一陣,劉冰讓照二走,她怕大白天,兩人都管不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