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我望望天色,心裡像吃了蒼蠅一樣膩味,晴姐,兩字好像已經被所有人壓在箱底遺忘了,心底不禁暗歎一聲,而後又低頭假裝豪爽地對眾人笑罵道:“一群兔崽子,這不明明是下午麼。”
“哈哈哈,是啊,是啊。。。。。天嫂,下午好。。。。。。”眾人邊打著太極附和,邊伸長了脖子,眼觀六路地尋找那個傳奇人物。
我的心情更加低沉了,世界上最難受的莫過於,大家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你時,你只是一個幸運的叨光貨。
他們的眼神越是發亮,我便越是難受。好像自己多年來打拼出來光彩,被司徒墨揚這廝一出現,輕輕地一揮手,就全奪走了。
有時候,自尊心太強,真他媽的不是件好事。
大約十來分鐘,吱的一聲尖利的車胎摩擦聲劃過,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神斧雕刻的絕倫面龐在眼前一晃,全黑的限量版法拉利跑車,停在面前。
司徒墨揚面上無波,對兩旁的夾道歡迎充耳未聞,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沿外夾著雪茄,淡淡地說:“上車。”
頭一次,這麼聽他的話,迅速拉開車門,猛地關上,說:“走!”
轟!的一聲,呼油的巨響,人還未完全坐穩,車速表已經打上了每小時160公里。
我不禁側頭看去,他潤薄的唇角不知何時起已經勾起了一絲玩味。不得不令人懷疑,他親自開車來接我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我這副落魄暗淡的模樣。
菸圈,順著疾風飄進鼻子,低沉的心情不禁又添了幾分煩悶,很不習慣這種高階香菸的味道,脖子一歪,猛地想起海垣晚間飆車一族刺耳的尖叫,和high到極點的晃頭。
我說:“能不能讓我駕會。”
他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一個急剎車,停住,示意換位。
我調好駕座,右腳驀地一踩油門——
轟隆!一聲巨響,車子沒動。
頭一歪,問:“車壞了?”
他邪俊的眉間微微一蹙,淡起幾分嘲諷,抽了口煙,悠悠地正要開口,我猛地一放手剎,換檔,再轟油門!Hum!!——的一聲,全黑的法拉利如滿弓已久的箭迫不及待地飛了出去!鑲鑽的車速盤迅速打上一小時兩百公里。
司徒墨揚始料不及,一個後頃,穩住身形,手中的雪茄卻不可避免地燙在褲子上。名貴的Brioni西褲立即燙出了個白洞。
他皺了皺眉,冷冷地說:“你故意的?”
我假裝沒聽見,迎風搖頭晃腦吹起花哨大嚷:
“呼~!呼~!呼~!——爽啊——真他媽的爽啊!~呼~!~呼~!呼~!”
歡呼中,黑色的法拉利如海岸線一般直飈,直至三岔路口突然橫插出一部上海大眾,我才猛地一抬腳踩下剎車,再一把方向往右打死——
不料,滋~滋~——!底盤在高速運轉下對突如起來的指令反應不過來,車胎超負荷的尖銳一聲鳴叫後打滑,車身原地360度“嗚!”地轉了一圈,瞧出情形不對,我又一抽方向往左打死,結果,轟隆一下,車頭一調,又逆時針旋了一圈,兩把方向後,聰明絕頂的我徹底覺悟了,原來方向是不能打死的,當下柔柔地回了一圈,再猛地一踩油門,斜斜地飆了出去——
結果,速度還沒打上20,很不幸的,哐地一下,就撞到前面的路燈上。掛在燈柱上種花的泥巴,劇烈地搖晃兩下,竟“精準無比”地掉在了司徒墨揚的身上。
這回,司徒墨揚再也冷不住臉,眉間面上盡是隱忍地怒氣。。
我餘光掃及他狼狽的模樣,剎那間,心情竟大好起來,忍笑低頭,裝模做樣地換檔,把自身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果然是混混的天性啊。
波棍,搗鼓不到2秒,居然被我碰出倒檔鍵。車身後退了半米,再換前進擋,一踩油門,方向盤往右打半圈斜插了出去。後面那截路,基本也無師自通,不過,新手麼,難免有些碰撞,而且每一次都非常倒黴地往右副駕駛那邊撞,待車子到達司徒家的私人飛機場時,司徒墨揚的頭髮,衣服已經亂七八糟,髒亂不堪了。
我想,大概,他一輩子都沒試過這般狼狽,看到眾人手打哆嗦,忙不連跌地給他送毛巾,梳頭髮,我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而這把暢快無比的愉悅笑聲在眾人聽來卻是宛如地獄修羅的催命符。
因為某個人已經換好衣服,從機艙走出來,在距離一米處冷冷地注視著我。
勁霸無比的冷光橫空壓下,冰寒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