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就是全家人聚在一起熱鬧熱鬧,說說笑笑。
他們家都不用去置辦年貨,大伯送來的東西特別齊全,衣食住行各個方面都有了。而且,說實話,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樂意去百貨商店買東西,人太多!並不是什麼熱鬧都需要湊的。
就連宋煜和清晏出去逛街,都只是去公園裡走走而已,很少往商店裡去。
春節之前,周廠長也給自己的大哥寄了東西,有清晏給大伯母織的小V領馬甲,安瀾給大伯做的護膝,姐妹倆烤的餅乾、肉乾,安瀾在療養院那邊釀的葡萄酒,還有從山上採的野酸棗釀的酒,都給大伯寄了一罈。
周老爺子雖然滿嘴抱怨,似乎對大兒子非常不滿,但是他平時小氣吧啦除了他和老李別人都不讓碰、就連療養院裡的老夥計也只給喝一盅的酒,一聽說要寄給大兒子,立刻就搬來兩壇。
東西雖然不多,和周大伯送來的能裝滿一個皮卡車的年貨沒法比,但是,心意到了啊。
周廠長打電話跟大哥炫耀:“別看我寄的東西不多,但都是你侄女們親手做的,禮輕情意重,你得好好珍惜。”
周大伯毫無徵兆的發動了情緒攻擊:“是不是連你都沒有?”
周廠長:“掛了。煩人!”
別的他都有,就缺一副護膝。
當時他還旁敲側擊的提醒小寶,給他也來一副。
但是安瀾表示,“大伯有老寒腿,您又沒有!”
聽聽,這是什麼話?他沒有老寒腿,就不配用護膝了嗎?
有心扣下護膝,但一想到他大哥早年出生入死,身上暗疾不少,颳風下雨陰天的時候,全身不得勁,他也心疼的很,就給寄過去了。
唉,家裡的男人們都有護膝了,只有他無。
他把自己的兩個侄子都忘掉了。
而掛了電話的周大伯哈哈大笑。
大伯母嗔他:“你說說你,一把年紀了,你老欺負老二幹嗎?”
“我這不叫欺負他,這是來自兄長的深沉的兄弟情。”
大伯母:“……你可拉倒吧。”
“老二跟我說,這回寄的東西都是大寶和小寶親手做的。等咱們收到了,再打電話過去炫耀一下。”
大伯母:“……”
你一個軍長,幼稚不幼稚!
春節期間,周廠長和李穎都很忙,老鄧這胎懷的艱難,基本上是個半工半休的狀態,很多事情就落到了李穎同志頭上,作為工會副主席,她要和周廠長還有其他幾位廠領導一起,走訪慰問退休老職工,給家庭困難的職工送慰問品。
家裡就剩兩姐妹和兩個老爺子。四個人在家裡打撲克,如果周清晏出去和宋煜壓馬路,家裡剩下的三個人就玩“跑得快”。這個遊戲是鬥地主的前身。安瀾之前在療養院就把倆人教會了。
但三個人都是耍無賴的高手,安瀾合理懷疑,清晏之所以出去和宋煜壓馬路,就是不想和他們一起玩牌。當然了,也是宋煜會說話,把老爺子們哄得開心,願意放人。
剩下三個老賴誰也不嫌棄誰,玩的挺開心。
廠裡的職工不會來他們家拜年,這是周廠長明確要求的。
除夕當天,廠裡會開一個慶祝會,食堂會做頓好的犒勞大家一年的辛苦,有才藝的職工們還會表演幾個節目——樣板戲,很多人都會,周廠長也會講幾句話,總結過去展望未來,就當是拜年了。
過完除夕,周廠長會和他的好朋友們聚一聚,地點通常是在莊書記家,大家一起吃頓飯,也會聊聊新一年的工作和形勢。
然後,年就過完了。三天假期,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新的一年,開年就很忙碌。
烤箱和電視廠建成投產,本來是要分開建廠,但是周廠長和莊書記商量了一下,索性就建了一個“家用電器生產廠”,這就是個筐,什麼都能往裡裝。
“我看小寶的冰箱和空調研究進展也很順利,到時候直接增加生產線就行。省事。”
莊書記也覺得這樣好。他本來是想建立一個“集團”,各個獨立的廠都隸屬於這個集團名下,老周只要擔任一個集團負責人就行,具體的各個廠的工作自然由別人來幹。
他這個主意和老周可以說是異曲同工了。
過完年沒多久,安瀾的冰箱和空調研究也弄完了,她把東西扔給周廠長,自己就去療養院玩了。
周廠長又要往京城跑。他真的是痛並快樂著。累是真的累,高興也是真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