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拈商說著坐到木床邊上去,推了崔亦笑,“你過去點,我也被那個男人打傷了誒!”
崔亦笑瞪人威脅無效,索性閉上眼睛,就是不動。
“喂,一個人佔那麼大張床,這是什麼道理啊?”季拈商不滿地把人往裡擠。
崔亦笑睜開眼,抬了下眉毛。
沈懷棄看見不知什麼光閃了一下,於是輕輕嘆了口氣,靠著牆坐了下來。
“崔亦笑!你他娘用針扎我?!”季拈商叫了聲跳下床來,“解藥!”
“沒毒。”趕走了季拈商,崔亦笑伸了個懶腰,擺了個大字——這下,看他從哪擠!
“下來!”季拈商不怕死的走上前,拽起崔亦笑的手就往下拖,“自己一個人霸佔了床,不夠兄弟!”
“好啊,那我就夠兄弟一點。”崔亦笑眼裡閃過一道冷光,微微一笑,直接一腳把那木床踢了個粉碎。
“崔亦笑!”季拈商又怒又驚,氣得大吼。
沈懷棄麻木地用手指塞住了耳朵,半閉著眼任這兩個義兄去鬧。
“怎麼?你咬我?”崔亦笑冷笑。
季拈商學著這個二弟的樣子,也笑了。
“季拈商!你他媽是兔子嗎,竟然真的咬?!”
兔子?沈懷棄懶懶地抬起眼皮——果然,季拈商還真咬了崔亦笑的胳膊。腦袋裡突然想起了那隻吃肉的白兔來,沈懷棄又別開了眼。
“嘭”的一聲,季拈商和崔亦笑同時打了對方一掌,一齊退了幾步。
沈懷棄本想開口勸兩個義兄別在胡鬧,耳中卻傳來了一陣聲響。三人同時靜止不動,眼睛緊盯著出口那刀石門。
——是方仰。
“我來給你們送飯。”方仰的臉上掛著微笑,把手裡的籃子舉高了些。
“你們想怎麼樣?”季拈商問。
方仰搖搖頭:“我只是來給你們送飯,其他的,我不知道。”
沈懷棄站起來,走上去接過飯菜,也和氣一笑:“多謝。”
“不必。”方仰看向崔亦笑,誠懇道:“多謝。”
“謝我什麼?”崔亦笑不解地抬眉。
“解藥啊,”方仰幫著沈懷棄把飯菜拿出來,“快來吃飯吧。”
崔亦笑覺得有些好笑:“我又不是真心想救你,若不是那個男人脅迫,我才不會給解藥。”
方仰只是一笑。他謝的是崔亦笑的解藥給了他一次機會繼續和崔亦笑做對手——他方仰,一定有一天會超越崔亦笑。
季拈商從沈懷棄手裡接過碗筷,皺著眉道:“你們軟禁我們,我沒意見,但是能不能給我們一人一張床?”
方仰看了一眼那已經找不到任何“床”的特徵的碎木板,愣愣道:“這個……我也不能做主……”
“那就找個能做主的來!”崔亦笑不耐煩地說,同時對著沈懷棄擺擺手:“我不想吃,你自己吃。”
“不吃不喝,是想抗議不成?”門外響起了一個帶著嘲諷意味的笑聲,崔亦笑微微皺眉,這個男人來了門外,他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我會做那麼蠢的事?你當我是你啊?”崔亦笑冷哼了聲。
“沈叔叔……”方仰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可見對這個“沈叔叔”十分敬畏。
“你也姓沈?”沈懷棄有些驚訝。
“你姓得,我就姓不得?”那個沈姓男子一笑,目光從三人的臉上淡淡掃過,道:“你們幾個的老爹真是不稱職,帶出這麼三個禍害——方興剛才已經告訴我你們幾個的所做所為,真是囂張得過分!”
“又不是你兒子,瞎操什麼心!”季拈商不滿道。
沈姓男子沉了臉:“不是我兒子,我也要管管你們!——方仰,你去出。”
方仰聞言立刻點頭,走出了門去。
“把門合上。”那人又說。
方仰依言合了門,心裡有些擔心起來:沈叔叔到底要做什麼?
扶城運來客棧,成輕霜抱著崔亦笑的白兔,神色焦慮。
“少將軍不必擔心,派去送信的人三天便能把訊息帶到益州,等崔舵主來了,方家不敢不放人的……”手下勸慰道。
成輕霜微微點了下頭。
那手下突然驚訝地說:“少將軍……這兔子怎麼不肯吃東西?”
成輕霜一看,果然,那些青菜蘿蔔一點也沒少——懷裡的兔子甚至連聞聞的興趣都沒有。
揚起一陣苦笑,成輕霜疲倦地吩咐道:“去弄點生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