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喝了下去,這時才問他,“與王爺談妥了?”
“我寫了書信一封,他差二世子去辦了。”
“世子們倒是爭氣。”賴雲煙隨意地誇了一句,誇完才知不妥,拿眼去瞧魏大人,見他只是點頭,眼睛只往她的藥碗裡瞧。
“沒剩。”賴雲煙不由好笑。
“這次甚好。”魏大人也就假裝不記得她上次偷偷倒掉最後幾口的事了。
賴雲煙聞言也失笑了起來。
她在外頭向來乾脆得很,只是在那個只有他們和幾個老僕的小居之地,她就會犯犯懶,使點性子,早上不願起,喝藥想倒掉一半,含著幾口不喝完趁人不注意就吐的事也經常做。
但在外面和在家中是不一樣的,在家她犯得起懶,也使得起性子,在外頭卻是不一樣的,她是魏家的老主母,可不是老無賴。
這次他們不會久呆,賴雲煙便也沒跟魏大人說明這事。
就幾天而已,也用不著改這習慣。
歇得半會,喝完第二道藥,魏大人就跟了王爺來請的人走了。
賴雲煙在冬雨的服侍下歇息,躺到床上的時候跟冬雨感慨道,“王妃也是不易,怕是心累得很。”
“一大家子要操勞,哪能不累?”冬雨拍拍蓋在她身上的被子,覺得這個沒有在家裡蓋的被子輕,便道,“早些回去罷,家裡才自在。”
賴雲煙點頭,閉眼道,“我們的任務完成,他們的還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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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來了人,賴雲煙沒見,整日跟祝慧芳說說糧草之事,別的也不談。
過了兩日,事已談妥,魏瑾泓提出要告辭。
走之前,祝慧芳來了賴雲煙的屋裡,兩人手拉著手坐下,他們要走,祝慧芳也不再拐彎抹角,與賴雲煙直接說道,“沒料現今你真是什麼事都不管。”
魏家人不見,與王爺的談判也不過問,一句話都不說,與她也只是說些收集糧草之事,公事卻是一句都不插嘴了。
“不管了,”賴雲煙點頭道,因要離別,她臉上也沒有平常那些輕巧的笑,臉色也有點沉重,“管不了那麼多,魏大人為著我能多陪他幾年,也是不敢讓我管了,平時族裡的事,我還想操點心,但來了那麼多事,一天只許我看上一兩樁,你還真別說,這神耗得少了,精神便也養了起來。”
“他也算是有心了。”祝慧芳輕嘆了口氣。
兩姐妹突然四目相對,兩人相望了一會,眼淚在祝慧芳眼睛裡打了個轉,一會就掉了出來,“我知道這次是你為著我來的。”
魏家現在甚是強勢,魏世宇雖身為後輩,但手段要比魏瑾泓在位時強硬不少,便是請他商議,所耗時間與精力怕是不勝繁多,也就有著這倆夫妻出面了,這事有了契機,比與魏世宇談要省事太多。
這幾日談下來,從王爺那祝慧芳也知現在魏家的很多事都要聽魏世宇的了,便是魏瑾泓,也是與侄子戰在同一線上,假若沒著她們的情份在裡面,沒著這份顧忌,魏家也不會真幫這次。
就目前看來,幫他們一次,便也是把魏家用那些小島民的次數耗了一次,這於魏家是不利的。
到談完事,祝慧芳才判斷出是賴雲煙為她走的這一遭,她來一句話也沒插上,但人到卻是幫了他們天大的忙。
見到她哭,賴雲煙眼睛也有些酸,勉強笑道,“我哪是為的你,我還想著你們哪日強盛了,賴家也好,任家也好,還不得你們給幾許情誼,讓他們的路好走些。”
這麼多年了,便是她做得再無聲無息,她這姐妹也能明瞭她的心,如若不是深信她,豈能解讀得了這底下的情誼?
為著此,她有那個能力,便是多幫她幾許又何妨。
祝慧芳朝天抬了抬眼,把眼淚逼了回去,掩飾了臉上的感情後,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去過你的輕閒日子去罷,多活幾年,等王府裡的事定了,我就讓王爺帶我來找你。”
“這話我愛聽。”賴雲煙一聽,這次是真笑了,“你要快快來才好,我那可有不少好東西供你玩耍。”
這老不正經的話一出,剎那把祝王妃聽了個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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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要避開皇帝的征伐,這次他們回去的速度要比來時快了許多,為著安全,魏家這次派了兩百死士護衛,在數天的急行後,夫妻倆總算無驚無險地回了隱歸之地。
這次回來得急,一路辛苦得很,賴雲煙睡了兩天才恢復過來,才算褪去了一路奔波的疲倦。
因著這兩日懶散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