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一愣,然後鬆開了手,轉過頭也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突然間,像是腦海中有某根絃斷裂,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把拉住方天的手,而後就聽見除了我們兩個餘下四人小聲的驚呼了一句,還沒來的及想一下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異狀時,我們早已身在了一片空曠的空間之中。
“旱火!快給我停下!這究竟是怎麼了!”方天氣急敗壞的踱了兩腳,而後又是抓住我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你快讓他給我停下來!”
我很想告訴他,這不是我的武器,怎麼可能聽我的?但是在他那憤怒的目光之下,我還是不太有骨氣的說了句,“停下。”
如果之前我並不能肯定這‘旱火’的確是聽從了我的意願的話,那麼這一次我可以直接肯定說,的確是,我的意願,它竟然能夠聽的到!
“夏。。。耕。。。。”
看著眼前眼中都要噴出火的人,我只能無奈的陪笑。連真實的名字都叫出來了,果然是被氣的不輕嗎?哈哈,這個。。。也沒必要這麼生氣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我這幅傻樣讓方天沒辦法發作下去,只是惡狠狠的問了句,“你這是想要讓‘旱火’去哪?還將其他的人丟下,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我想去哪?剛才那一個瞬間我是想要做什麼?
“只是想,去看看那個孩子怎麼樣了。。。”說出這句話時,我就想起了那濺在結界之上的鮮紅。其實,我心裡也很明白的,可是,依然想要去親眼看一看,我的心是這麼想的,強烈的,想要去看一看。
“不要去了。”方天鬆開抓著我衣領的手,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突然間頹廢了起來,或者說,悲傷了起來。
“為什麼?”
“那個孩子,是年。”方天再次抓住我的衣服,緩緩的,將頭抵在了我的頸肩處。
看著突然間悲傷起來的方天,我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因為我根本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那個孩子,是年。’這句話有什麼含義,我無從知曉。
‘旱火’再次動了起來,但其實我什麼也沒有想,所以也就任它去了,眼下,我更希望能夠找到如何安撫眼前之人的方法。
“年。。。”幽幽的聲音就像是在我的耳邊響起。
“怎麼!”方天短促的說了兩個字後就立刻安靜下來,順便用手將我的嘴捂住。
他這感情來的比翻書還快,簡直能去演戲了!
在心裡想了這麼兩句後,我看向了自己的前方。
那裡,有一個年輕的男子,手中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孩子。
我知道,那個孩子的名字就是方天剛才所說的,年。而那個年輕的男子,就是夕族的那個首領了。
“夕。。。”
沒有想到,年竟然還沒有。。。
我帶著一絲喜悅的心,看著年抬起小手,摸上了夕族首領的臉,“想。。。”
“年。。。”
“我,要走。。。下次。。。”
“年,你不要說話,這一次,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放心!”
我看見那夕手中綻放出的白色光芒籠罩著年。原來是這個原因,所以年現在才沒有。。。
“好想。。。”年微微的笑了,然而他眼中的某種東西也快速的滑落,落入了黑暗之中,就如他身上滴落的血液,“夕。。。”
“年!年!!!”
方天的頭靠在我的頸間處,頸上傳來了疼痛的感覺,我卻沒有了動作。
眼前,年已經化作了白色晶瑩的光點逐漸的消散,緩慢的,一點點的消失,無論年輕的男子夕如何的努力,卻也無法挽回。
“年!!!!”仰天的咆哮似乎是在訴說著無盡的思念,迴盪在空中。
然而已經沒有人再響應他的呼喊。
當最後一個光點消失之時,我清楚的聽見了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頸中,傳來了溫潤的溼度。
我伸手抱住了方天,緊緊的。。。
“不要!不要!!”年輕的男子夕,突然抱住了自己的頭,瘋狂的吼叫著,“不要!我不要再忘記他!!年!!!”
我心中一驚,像是明白了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能明白。
年輕的男子臉上滑落的淚,落入了腳下的黑暗。
我想,他的淚是否會在地面上與年的淚與血相互重疊?是不是夕的淚已經將年的包裹在其中,融為了一體?明年的春天,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