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轉臉一瞧,葉一萍就在他轉臉一顧之間,用迅速無比的動作,把含在口中的藥丸,吐了出來,藏入懷中。定神瞧去,只見那出手打人耳光之人,正是自己的衣缽弟子上官琦,知他是有心惹出一場糾紛,以分散翁天義的心神,心中暗暗讚道:“此子不但聰穎絕倫,而且機智過人。逃出這次劫難之後,我定要把身懷幾種絕學密技,傾囊相授於他……”
忽聽那身著淡紫服色老人長長地籲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他在昏沉了一日夜之久的工夫後,陡然醒了過來,神智尚未全復,睜開眼看到眼前坐滿了各種服色之人,不覺一怔。
葉一萍微微一笑,道:“二弟還識得小兄麼?昔年一點誤會,造成了咱們五兄弟間三十年視若路人,小兄為此一直惶惶難安,也曾到處追查你們下落,一則因你們行蹤隱秘,一時間不易找到,二則你們各奔一方,辛勤經營,都成了當地雄主之尊,小兄……”
但聞一聲長嘆,另一個壁角之處身著銀白服色的老者接道:“三十年往事若夢,想來痛心疾首。我們四人自和大哥劃地絕交之後,三十年來無不以大哥行蹤為念。當時雖因一點誤解,使咱們情重骨肉的兄弟決絕分袂,但在一年之後,我們心中就生了悔恨之意。四人不約而同,趕到了我們兄弟昔年結義之處,相對約言,不見到大哥之面,我們四人之間,也不相互往來。哪知大哥行蹤杳如黃鶴,這一番誤會,造成了咱們兄弟三十年相思之痛。似水年華,匆匆歲月,記得和大哥分袂之時,還是少壯之年;如今少年頭白,兩鬢霜斑,就是五弟,也已是年屆花甲了。”
只聽另外兩處壁角上身穿鵝黃、淺藍兩個老者接道:“大哥別來無恙!”齊齊抱拳對葉一萍施了一禮。
葉一萍合掌前胸,低聲說道:“三十年來,小兄為此日夜不安,深覺愧對幾位義弟。細想當時那老人傳授咱們武功的情景,故作各種神秘安排,用心不無可疑。只怪我一時大意,受他欺騙,立下重誓,不能把學得武功洩露出口,故害得咱們五兄弟彼此猜疑,終於鬧得反目不快,劃地絕交。”
翁天義突然冷笑一聲,接道:“時光不早了,那外裹糖衣,即將化盡了!”
葉一萍臉色微微一變,但一瞬之間,又恢復了平靜,淡然一笑,道:“我已事先對翁兄說過,我四位盟弟清醒之後,要留我們兄弟一番說話的時間。”
翁天義道:“葉見最好先把咱們相約之事,對你四位義弟說明,把那武功口訣先告訴兄弟,兄弟立時以解藥相贈,幾位服了解毒藥物之後,談起來也可無後顧之憂。”
分坐四角、四個服色不同的老者,齊齊轉目向翁天義瞧去。那最先醒來、身著淡紫服色的老人,冷冷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千臂毒叟翁天義……”
翁天義接道:“好說,好說!兄弟今天有幸能參與名震天下的中原五義之會,心中高興得很……”
他微微一頓之後,又冷冷地接道:“不過,兄弟這千臂毒叟之名,也不是讓人白叫的,在座各位,都已服下了兄弟的百步斷腸散的劇毒。除了兄弟的化毒神丹之外,大概當今武林,還沒有第二種藥物能夠解得!”
只聽另一個壁角處身著白長衫老人怒道:“別說百步斷腸散了,就是十步斷腸,又何可懼,中原五義豈是貪生怕死之人?”說完話,人已霍然站起身子。
其他三處壁角上盤膝而坐的老人,也都有了怒意,紛紛起身,目注千臂毒叟翁天義,大有立時出手之意。
翁天義只怕四人真的一齊出手,心中暗自驚駭,一面暗中運氣戒備,一面目注葉一萍,低聲說道:“如若他們擅自出手,圍攻於我,那可不能怪兄弟推翻承諾之言,拂袖而去。”
葉一萍目光轉動,投注了四位義弟一眼,道:“四位賢弟請盤坐下去,運氣調息,如若有什麼異樣感覺,就趕快運氣閉住穴道。”
四個服色不同的老人,齊齊把目光投注到翁天義身上,道:“翁兄請小心一點,如若毒性發作得能為我們事先覺到,翁兄也別想活著出這古剎大殿。”
葉一萍輕輕嘆息一聲,緩緩舉起了右手,伸出一指,說道:“降魔十三掌,第一招‘飛筆招魂’……”
大殿上所有的眼光,全都投到葉一萍的身上,瞧著他神情。
翁天義輕輕咳了一聲,目光橫掃大殿一週。
葉一萍是何等人物,一聽翁天義輕咳聲,立時明瞭他是何用心,當下接道:“翁兄請附耳上來。”
霸天義回頭望了四個服色不同的老人一眼,依言走近葉一萍身側坐下,附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