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是雲霏妝花緞織的海棠錦衣,加上五色錦盤金彩繡綾裙,一如既往地奪人眼球,華麗異常。髮髻高聳,珠釵環繞,蛾眉輕掃,臉上的妝容不用刻意打扮,銅鏡裡照出的女子就已經眉目妖嬈,讓人無法忽視。待她的轎攆搖搖晃晃到了壽康宮門口,那些先到的妃嬪們自然就把目光投過去。首先便在心底對著沈嫵這套行頭暗自豔羨,如此肆無忌憚地豔麗,當真是讓旁人又愛又恨。不過目光掃了一圈,最終就停留在了她的脖頸上。眾人不由得睜大眼睛去細看,待瞧清楚那脖頸上曖昧的青紫痕跡時,立刻臉上的表情就變得不自然了。沈嫵昨兒在龍乾宮那邊,推辭不來請安的。眾人自然猜到了這痕跡是誰留的,總歸不會是被狗咬的。當下便有人開始小聲討論起來,不過這話說過來道過去,都透著一股子酸味兒。皇上登基這麼久,可從來未曾在哪個妃嬪身上留下這種痕跡。偶爾惹他惱怒了,被踹下床的話,那腳印兒自然都印在肚子或者腰腹上,何時見過這種曖昧的痕跡!守在外頭的穆姑姑早就得了訊息,派了小宮女進去知會太后一聲。太后聽了之後,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不要臉的混賬!”太后猛地將桌上的燕窩掃落在地,臉上的表情極其難看,就連手都在顫抖,顯然是被氣得不輕。“沈嫵,她真敢!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麼迫不及待地炫耀出來,就想要成為眾矢之的麼!”太后越想越惱火,整個人都開始發抖,這幾句話似乎從身體深處喊出來一般,到了最後一句,嗓子都變得沙啞了。一旁伺候的春風連忙端來熱茶,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兩口,又抬手輕拍著太后的後背,幫她順氣。“太后,您莫氣。姝婉儀的性子便是如此,何苦氣得自己傷身。”許嬤嬤也在旁邊,瞧著太后這副面色僵硬的模樣,便在心底嘆了口起,輕聲勸了兩句。從姝婉儀進入壽康宮之後的那番表現,許嬤嬤便知道沈王府這位以容貌出眾的四姑娘,必定不是池中物。果不其然,從皇上剛寵幸她開始,這位姝婉儀可謂一直順風順水到如今。太后輕輕擺了擺手,慢慢地攙扶著春風的手臂站起身。理了理衣襟,便往外殿走去。“見過太后。”眾人紛紛俯身行禮,動作整齊劃一。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妃嬪之中,無論是誰只要抬眼一掃,總能先瞧見沈嫵的身影。她始終都是豔壓群芳的那一個。“起身吧。”太后努力壓制著心底的惱意,慢慢地揮了揮手讓她們坐下。只是眾人剛坐定,太后便直接發難,她冷聲對著沈嫵問道:“姝婉儀這是什麼新妝容,怎麼脖子上還畫了朵花?”太后的語氣雖是波瀾不驚,不過話語裡卻是滿滿的嘲諷。眾人皆悄悄抬眼打量過去,太后陰沉著一張臉,就這麼瞧著,心底還頗有幾分懼意。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馬上就開寫,要早睡的妞們還是明早兒起來看吧!過幾天歌爺要去南京考試了,題目還沒看,我感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真的!嚴肅臉。--------太后的語氣雖是波瀾不驚,不過話語裡卻是滿滿的嘲諷。眾人皆悄悄抬眼打量過去,太后陰沉著一張臉,就這麼瞧著,心底還頗有幾分懼意。☆、057 斐家來人沈嫵卻是一副毫不自知的模樣,有些迷茫地抬起頭,看向坐在高位的太后。輕擰著眉頭想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太后方才的問題。她下意識地抬起柔荑,輕輕摸上了脖頸上那個惹眼的痕跡,臉上露出幾分甜膩的笑意。“太后問的是這個啊,不是什麼新妝容。嬪妾昨兒看,好像不是花的形狀。總之是皇上替嬪妾畫的,也不知什麼來頭。太后,您覺得好看麼?”沈嫵一邊說,一邊乖巧地輕輕歪了歪頭,一副少女天真爛漫的模樣。大殿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她的身上。其中各種審視意味的眼神,像一把把鋒利的寶劍一般,要刺穿沈嫵的身體。可惜姝婉儀除了一張臉長得俏之外,天生就臉皮厚。任大殿內的其他人都氣得七竅生煙了,她依然笑得歡欣鼓舞。這殿內的妃嬪,十有八/九心底都想衝上來打她的。姝婉儀,當乃後宮中能作死第一人也!臉皮厚度,天下少有!如此一本正經的回答,光明正大地顯擺皇上對她的寵愛,真想把頭上簪子拔下來戳死她啊!太后更是被她氣得嘴唇發白,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算是緩過來,沒當場暈厥過去。她還敢舔著臉問好不好看?“婉修媛最近好像害喜害得嚴重,姝婉儀若是空閒了,也去瞧瞧吧!”太后硬是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有些生硬地轉到了沈婉的身上,臉上的表情陰沉如鍋底一般,讓人瞧著膽寒。沈嫵臉上的笑意不變,依然聲音輕柔地應承了下來。心中卻是譏誚不已,明明她是想躲在錦顏殿中,等脖子上的印記好了才出來。偏生這整個後宮都不讓她安生,那她便描眉畫黛地準備好,漂漂亮亮地出來見人。可惜,這一群女人,還是沒有被愉悅到。臉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