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臉上就露出了幾分甜膩和得逞的笑意。似乎想到了什麼愉快的事情一般,太后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眾沾沾自喜的氛圍之中。許嬤嬤的眼皮猛地一跳,心中暗暗叫了一聲“糟糕”。她自然也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在一對比圍場,不由得擔憂起來。“太后,先前是在後宮之中,一切宮人都還好收買一些。這邊是圍場,外頭的人都不是平日裡所熟識的,他們也沒有致命的把柄攥在手裡頭,恐怕很難控制。況且圍場裡面看守那麼嚴格,根本就不好鑽空子。”許嬤嬤試圖說服太后,不要在圍場這裡對沈嫵不利,否則吃虧的只有自己。太后卻是滿臉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她的臉上露出幾分冷笑,此刻瞧著甚是猙獰。“只要真心想做,沒有不成功的事情。哀家這大半輩子,都是在不可能之中謀求著那一絲可能,否則你認為當初先皇怎麼會捨得下黎妃那個賤/人,最後將皇后之位許了哀家?”太后的嘴角露出了幾分自信的笑容,她根本就沒把沈嫵放在眼裡。先前對沈嫵一直忍耐,是因為她不想和身為庶女的沈嫵鬥,這樣只會顯得她掉價。如今沈嫵已經爬到了淑妃的位置,並且成功撫養大皇子,她的心裡自然容不下了,不想鬥也得鬥!把沈嫵拉下來,勢在必行。許嬤嬤一聽她提起前塵往事,不由得閉緊了嘴巴。先皇當時那樣寵愛黎妃,先後讓黎妃生下了皇上和九王爺,最終也在太后的騙術之下,一度心灰意冷不相信黎妃,才讓旁人有機可乘。雖然許嬤嬤不再開口反駁,但是她的眼神裡卻透著深深的擔憂。畢竟淑妃不是當年那個純良和善的黎妃,沈嫵的手段也極其高超,甚至連賢妃都落了下乘,最後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而且太后年歲已高,沈嫵才十六歲而已,正值青春年華。究竟誰能贏,還說不準。“這圍場裡什麼都不多,但是唯一多出來的就是各種珍禽猛獸。雖然沒完都有人進去檢查,但是也難保不會有那麼一兩隻兇猛的野獸躲了起來,待到淑妃娘娘進去的時候,就恰好出現在她的身邊,準備將她連皮帶肉都吞進腹中!”太后根本沒有在意許嬤嬤臉上的神情,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兀自興奮地開了口。她的聲音裡夾雜著幾分顫抖,顯然是過度期待導致的。許嬤嬤依然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屋子外,慢慢地發呆。太后想得倒是容易,但是實施起來恐怕困難重重。幾日後便是皇上與百官狩獵的日子,太后和沈嫵幾人都出來助陣。皇上一襲黑色勁裝,牽著韁繩騎在馬背上,顯得精神抖索。他的身後跟著不少打扮利索的侍衛,李懷恩也騎著馬跟在後面,只不過他佝僂著後背,嘴巴一開一合,似乎在跟身底下的馬說話,一看就是慫氣爆棚的模樣。一個時辰為限,當沉悶的鼓聲被敲響得到時候,那一撥擠在一起的人,就立刻甩著手中的韁繩衝了出去。沈嫵她們幾人就在外頭等著,下面的位置上還坐著不少命婦和官家小姐。☆、 女子狩獵皇上一馬當先,騎著馬飛快地衝進了叢林之中。幾名護衛也是策馬揚鞭,緊跟其後。只有李懷恩一人,明明身下是高頭大馬,但是被他騎著之後,就覺得他變成了張果老倒騎驢,那馬悠閒地邁著小碎步正在散步。“嗖嗖——”的箭聲傳來,隱隱可以聽出裡頭正在進行一場真正的狩獵。候在外頭的女子們卻是三三兩兩湊在一處說著話,不少人都在討論這次的狩獵,究竟誰能拔得頭籌,得皇上垂青。沈嫵幾人就坐在一起,一旁的崔瑾忽然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套在她的耳邊道:“右邊第三位穿湖藍色羅裙的姑娘,就是北定侯府的嫡姑娘。也就是沈王府未來的世子夫人。”沈嫵微微一驚,下意識地就抬起頭來,細細瞧過去。封茜是隨著北定侯夫人一起來的,此刻乖順地坐在那裡,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手託著腮有些失神地看向遠方。沈嫵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按理說封茜與沈安陵定了親事,就不該再拋頭露面了。此刻卻堂而皇之地坐在這裡,讓她有些費解。不過瞧著封茜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顯然並不是很情願來這個地方。沈嫵並沒有再猜測下去,而是舉起手邊的茶壺,替自己的茶盞斟滿了,又將崔瑾手邊的杯子續了茶水。拿起自己的被子對著崔瑾的碰了碰,便揚起頭將那一整杯茶水慢慢倒入口中,就像是在飲酒一般。沈嫵碰杯的動作做得十分隱秘,也只有坐在她身旁的崔瑾瞧清楚了。崔瑾自然知道她是在慶賀上回將賢妃和沈王妃處理掉的事情,便也不推辭,端起茶杯幾口喝乾。一個時辰總算是到了,林子裡的男人們也陸陸續續回來了。果然還是一襲黑衣的皇上打頭陣,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侍衛,帶回來不少獵物,顯然都是皇上獵殺的。齊鈺稍作收拾,便坐到了主位上。男女席是分開坐的,因為只是為了比賽男人獵物多少的,所以中間也未用屏風遮擋。太后的位置就設在皇上身旁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