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嫵的眉頭一皺,很顯然這是早就謀劃好的。並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交好的,肯定是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和財力,才會有如此可觀的人緣。想到這裡,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樣子她回宮這麼久,並不是沒人對太子動手,而是蟄伏太深、謀劃太久,才弄出了這個狠毒的計謀來。“接著查,肯定會有馬腳露出來的。即使幕後黑手來這一招死無對證,但是下斷腸散這種事兒,太過急功近利,顯然是有些坐不住了,而且計謀歹毒瘋狂, 一定會留下隱患。從那個宮女的家鄉背景,再到和哪個人交好,交好了多長時間都一一摸清楚。要特別注意這半年來,和這個宮女交往慎密的宮人。”沈嫵的眉頭皺 得更緊了,她仔細思考了片刻,便冷聲叮囑道。後宮裡的這些妃嬪知道太子的存在,也就是沈嫵回宮之日,大概半年之前。幕後黑手若是生出了這等心思,肯定就是在那之後著手搜尋下毒之人。即使是之前就培養的人,那麼從決定要下毒開始,之間的聯絡也會變得萬分緊密。明音得了吩咐,立刻又退了下去。她的衣袖裡放著一張名單,從中抽出來開啟一瞧,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名兒。顯然皆是那個司藥司宮女相交甚好的人名單。☆、 查出兇手明音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上面有七八個宮人都畫了圈,就是那些需要重點關照的宮人,皆是出自在後宮之中有頭臉妃嬪的宮殿。鳳藻宮裡頭心思細膩的幾個宮女,都被明音抓過來,和名單上的宮人說過話。並且對他們的檔案也一一查驗過了,從籍貫到家裡人的情況。“明音姐,這個翠柳是來自冀州的,這幾個也是冀州來的,她們是老鄉。”其中一個小宮女像是發現了什麼,衝著明音招了招手,她邊說邊在重新抄寫的名單上畫了幾個圈。明音湊過去,彎下腰仔細地看了兩眼,眉頭就慢慢地皺擰起來了。宣紙上總共四個圈,兩個圈中的人是屬於德妃身邊的,另外兩個人分別是良妃和慧妃身邊伺候的。明音的眉頭一挑,她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手中的名單,臉色越發難看。“冀州的,怎麼這麼熟悉?”明音喃喃地念叨了幾句,她輕輕眯起了眼眸,顯然是陷入了深思之中,像是抓到了什麼線索一般。“查查各宮的主子娘娘,我記得也有從冀州來的!”明音猛地拍了一下手掌,臉上露出幾分急切的表情,難怪她覺得冀州這個地名兒十分熟悉,原來是先前就有留意過。聽到她的話,立刻就有人動起手來翻找檔案,能讓明音記得如此細節的宮妃,肯定是那幾位經常露臉的,所以翻查起來也十分快速。“找到了,是德妃娘娘!”其中一個小宮女捧著書冊,手指著上面的一行字,臉上露出幾分緊張的神色。明音的面色越發嚴肅起來,她從那個丫頭手裡接過書冊,盯著上頭的字,心跳如雷。拿著書冊的指尖都在顫抖,德妃雖然姓許,不過也是遠方親戚的身份, 原本是冀州人,在冀州長大,直到十五歲才被許家知曉,並且召喚到許家培養了一年。十六歲的時候,恰好皇宮選秀,就把她送入宮中。只是一直未得皇上寵愛罷 了。“再找找德妃宮中的宮人,看看有多少是來自冀州的!”明音放下書冊,沉聲吩咐道。這個答案呼之欲出,已經可以把德妃這邊當做一個突破口。皇后娘娘說的對,如此大動作地下毒,還弄死了投毒的宮女,只要確定了目標,就好對付多了。“德妃娘娘宮中大部分都是冀州來的,她的宮裡頭換人頻繁,原本我還不知曉,現在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位主子總是在分配人進去的時候,先用一段時間, 若是不錯的冀州人總會留下來,如果不是那種特別伶俐的外鄉人,她就會讓人調走。”先前那個發現冀州這個地域的小宮女,有些驚訝地開了口,她仔細核對過這些 宮女,甚至連以前伺候德妃的人都好好查驗了一遍,最終得到了這麼一個規律。明音聽到之後,不由得冷笑了一下,語氣嘲諷地說道:“看樣子德妃娘娘算是把大半個後宮裡的冀州人都養活了,甚至連別宮的冀州人也不放過,用得甚是順手啊!”她叮囑過那幾個宮女之後,便匆匆出了房間,往前殿跑去。待她把這些情況報告給沈嫵之後,沈嫵的臉上便閃過幾分陰狠之色。“德妃娘娘的父親,並沒有真才實學,甚至還是個酒囊飯袋,所以許家即使耗費了大力氣,也沒能讓德妃的孃家搬到京都來,依然留在冀州那裡。不過宮中 有個妃嬪坐鎮,所以這冀州上下無一不順著他們。冀州很顯然就是德妃娘娘的老巢了,有她的家人在,她又一手把控著後宮裡出自冀州的奴才,兩邊牽制著,倒的確 有不少人不得不為她賣命!”明音此刻說話就十分不客氣了,將自己先前得到的資料,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總結地說道。難怪司藥司那個宮女上吊自縊,房間裡一點掙扎的痕跡都沒有,更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狀況,很顯然是自願的。說不準德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