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問您究竟哪兒不舒服?”春風輕舒了一口氣,努力將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姝婉儀原本便是這樣的人,她當然不會指望沈嫵能變個好臉色給她瞧。沈嫵在心底輕哼了一聲,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脖頸,手上沾到了方才抹上去的藥,手心裡立刻變得黏糊糊的。她輕輕地挑起眉頭,低聲回了一句:“本嬪脖子傷到了,恐怕難以示人。還請你回去,向太后告罪。”站在外殿的春風聽得她如此說,不由得抿了抿嘴唇,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深思著什麼,輕聲說道:“太后讓奴婢來問婉儀,您還能走路麼?”她的話音剛落,殿內便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沈嫵不由得輕哼了一聲,絲毫沒有掩飾其中的不滿。“自然是能的。”沈嫵上挑著眼角,透過珠簾看向春風,輕聲說道。待得到她這句話之後,春風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她輕輕揚高了語調,冷聲道:“太后她老人家說了,只要您還能走路,就請您明兒早上勿要缺席!免得到時候有人亂嚼舌根子,傳出來不好聽!”春風說完這句話,便微微站直了身子,挺直了後背。擺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樣。姝婉儀能讓人當眾把妍嬪打了,後來又親手掌摑了斐小主,自然是不會怕得罪她這個小宮女。只要是得罪姝婉儀的,都沒有好下場。春風心裡頭也知道,這話絕對是落了姝婉儀的臉面,說不準她在離開錦顏殿之前,先得遭一回罪。“成啊,回去告訴太后,本嬪明日準到。只不過若是脖子上的傷,被人拿出來說道,到時候還望太后海涵。”沈嫵並沒有為難她,十分爽利地答應了下來。春風俯身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沈嫵輕輕坐起身,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素手一揮。兩旁的小宮女,就將珠簾輕輕撩起了。太后還真是一刻都不讓她舒坦,既然硬要她露臉,那麼明日肯定是不能讓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人失望。春風回了壽康宮,沈嫵召見她時的來龍去脈,自是一點都不落下全部都說給太后聽。許衿就坐在太后身邊,臉上的神色有些心不在焉。她的耳邊始終迴響著斐安茹所說的話,整個人有些心緒不寧,對於對付沈嫵的心思就減了幾分。“好個姝婉儀,當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哀家倒要看看,明日她能耍出什麼手段來!”太后將手裡捧著的茶盞猛地往小桌上一丟,面上的神色十分難看。沈嫵特地起了個大早,殿內的宮人們早就忙成了一團。衣裳、首飾,每樣都準備了好幾種款式讓她來挑。沈嫵來回走了一圈,伸手指了幾件,這一套行頭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