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嫵還沒反應過來,手裡頭已經被塞了幾個兔子、蝴蝶造型的糖人。她扭過臉剛想開口,就聽齊鈺讓車伕調頭回驛館了。“這糖人的圖案栩栩如生,愛嬪瞧著有沒有覺得心裡舒坦,似乎手裡抱著兔子一樣的感覺?”齊鈺的臉上難得的露出幾分笑意,帶著幾分認真地看著沈嫵,似乎是極其想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一般。沈嫵實在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但是看著眼前的糖人,卻始終無法苟同。她就在齊鈺炙烈的目光下慢慢地搖了搖頭,低聲道:“嬪妾想象力匱乏,實在感受一絲一毫的小兔子感覺。還是小兔子在皇上那裡,都不是毛茸茸的,而是黏糊糊的,還散發著甜香?”齊鈺對於她的問話,臉上的神色僵硬了一下,最終忍著心頭的不耐。慢慢地湊近她,伸出手指向其中一個兔子形狀的糖人,輕聲道:“愛嬪,你瞧好了。這兔子明顯是受了驚,嚇得想要跑,然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路平穩行駛的馬車,忽然來了個急轉彎。然後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左右晃動,那根手指就直接戳到了兔子的頭上,一下子按爆了小兔子的頭,只剩下半個身體。糖質十分脆,損壞的地方留下參差不齊的痕跡,看起來甚為嚇人。“啊,皇上,您的手指化為大凶器,戳爆了小兔子的頭!糖人的圖案栩栩如生,皇上瞧著有沒有心理難過,因為兔子被你弄死了!”瞪大了一雙眼,盯著她看,眼神裡透著幾分無辜。齊鈺暗咬著牙,沈嫵幾乎把方才他所說的話原樣奉還了。他氣得冷冷看沈嫵一眼,手撐著下巴,偏過頭看向外面,不再搭理她。沈嫵瞧著他這副彆扭的模樣,心裡又頗覺過不去。畢竟皇上雖然神經了一點,可是這糖人是他專門讓人買給自己的。不捧場就罷了,還不小心弄傷了皇上脆弱的心靈,當真是說不過去。其實皇上此刻已經在心底腹議起來,啊啊,好想讓沈氏阿嫵變成剛才那個兔子!好想啊,馬車再晃一下,朕就用手掌捏爆她!沈嫵將手中的糖人翻來覆去看了看,並不是人用嘴巴吹起來的那種,而是偏向於糖畫的那種扁平的。她在哄皇上還是愛乾淨之間,做了艱難選擇。最終還是嚥了咽口水,大著膽子張口咬了上去。齊鈺正在鬱悶地想要弄死沈嫵的時候,旁邊便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老鼠啃東西一樣。他慢慢地扭過頭,就見到沈嫵正低著頭啃糖吃。只見她輕輕咬下一塊,便細細地咀嚼著。他輕咳了一聲,臉上陰鬱的神情,立刻便緩和了下來。然後就從她的手裡,將那隻被他捏碎的兔子抽了出來,左右看了看,似乎準備下口咬。但是潔癖症又犯了,渾身好難受,嗓子裡不停地冒出唾沫,好想吐!“得了,不想吃就別吃了,其實也不怎麼甜。還不如上回的桂花糖味道好!”沈嫵見他緩和過來了,便立刻停下吃糖人的動作,輕聲勸慰了兩句。雖然齊鈺非常想真男人一回,直接閉著眼睛準備塞進嘴裡吃一口。但是那往嘴裡送糖的手,不停地在顫抖。沈嫵長嘆了一口氣,看著他猶如快被□的表情,沈嫵是真心不想再細瞧了。一把奪了過來,直接扔出了車外。齊鈺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待他睜開眼的時候,眼神裡還是一片迷茫。忽而他抬起頭看向沈嫵,然後側過身,伸出雙臂一把摟住沈嫵的纖腰,低聲道:“阿嫵,你真好!朕沒白疼你!”沈嫵乾笑了兩聲,心裡已經冒出了一個字:呸!皇上,你的疼愛如此廉價,一個糖人就能把你逼到這種境地!李懷恩終於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驛館,他都快嚎出聲來了,兩條腿抖得跟麻花似的。明音和明心都特地站得離他遠些,省得他一下子暈了,連累到她二人。李懷恩幾乎紅了一雙眼眶,想他堂堂七尺沒蛋男兒,硬生生被逼得不成人樣兒了。他在心底罵道:齊鈺、沈嫵,你們這一對混賬,吃個糖人非要他親自去買麼?詛咒你們以後的兒子沒有蛋!作者有話要說:批註:文中所有宮人的大不敬話語,都是在心裡吐槽,從來沒有人敢說出來的。私下議論除外,所以不用感到過分或者什麼!一切以萌為主!——李懷恩幾乎紅了一雙眼眶,想他堂堂七尺沒蛋男兒,硬生生被逼得不成人樣兒了。他在心底罵道:齊鈺、沈嫵,你們這一對混賬,吃個糖人非要他親自去買麼?詛咒你們以後的兒子沒有屁眼!☆、112 糖人歡愛(上)112 糖人歡愛(上)皇上當晚回到驛館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命令在益州停留一日。不少人都有些納悶,這益州不知來過多少回了。每次皇上都是急匆匆地讓離開,想著早日到達行宮。怎麼這回轉了性子,難不成當真是皇上新發現了什麼玩意兒,讓他甘願停留在這裡!立刻就有人來李總管這裡探聽訊息了,想知道方才出去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李懷恩已經快累得去地底下見祖宗了,根本沒有精力應付這些人。瞧見那一個個小太監、小宮女拼命往他手裡塞銀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