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李懷恩不稀罕和他多廢話,話裡話外提點了幾句,便扭過頭去不作理會。沈嫵裹著披風走過來的時候,李懷恩二人連忙下跪行禮。自有小太監推開門,目送著沈嫵進去。李懷恩下意識地抬起頭瞥了一眼,膝蓋一軟險些再次跪下去。姝婉儀,您頭上插得是什麼?奴才對不住您吶!沈嫵自然聽不見他心中誠惶誠恐的道歉聲,只是邁著小碎步慢慢走進去。昏黃的燈光對映在皇上的側臉上,他輕閉著眼眸半靠在躺椅上,眼瞼下是一層黑色的陰影,顯然是有些疲勞了。“愛嬪的膽子真不小,隨隨便便就敢病了?”皇上輕輕偏過頭看著她,聲音裡帶著幾分低沉而撩人的意味。單單聽著磁性十足的聲音,似乎並不是質問,而是靠在她耳邊講情話一般。只是那張俊臉上不滿的神情,緊皺的眉頭,輕抿的薄唇,都在呈現一種緊迫的態勢,直逼向沈嫵。“嬪妾罪該萬死,原本就是蒲柳之姿,得皇上盛寵九日,嬪妾心中誠惶誠恐。今日嬌妃姐姐來此,只說恐會讓皇上生厭,嬪妾覺得有理,遂才想著”沈嫵輕輕福身行禮,身上所穿的披風並未繫緊,就這麼順著香肩滑落在地,露出內裡那層豔麗的薄紗。沈嫵的胴體十分美,無論看多少次、觸碰多少次,甚至是交好多少次,對於年輕有為慾望頗盛的年輕帝王來說,還是極具誘惑力。齊鈺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燭光映照著他嘴唇上方才舔過的地方,散發著淡淡的光澤。“你真是罪該萬死,才剛入宮就敢打著替朕著想的旗號,實則犯下欺君之罪!沈氏阿嫵,朕今日便告訴你,日後再敢做出這般裡外不討好的事情來,別怪朕翻臉!”皇上猛地瞪大了狹長的雙眼,裡面閃過幾分厲光,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嬪妾謹記在心!”沈嫵再次福身,心底輕輕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還是身體的誘惑最好使,平息聖怒,以後就靠這個了!“過來!”躺椅上的男人輕輕側身,不過躺椅偏小,讓他的身體動彈得有些困難。沈嫵慢慢走到他跟前,膝蓋彎下跪坐在他的面前,輕輕低垂著眼瞼。“今兒的藥苦麼?”他伸出手慢慢地摸向沈嫵的額頭,順著髮際線往後面摸,一直摸到了她髮間的泥人才停下來。手指把玩著泥人,不時還往外面輕扯兩下。沈嫵原本便剛沐浴完,髮髻半乾,幾縷青絲便順著他的動作慢慢滑落了下來,垂在面頰的兩旁。齊鈺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所問的話,相反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沈嫵的髮髻上。瞧著她頭髮的垂落,不由得輕聲“嘖”了一下,又輕輕用力將泥人的竹籤推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