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寵的不一定,但我一定會是最耀眼的那一個!”她像是許諾一般,語氣堅定地說出了這句話。沈安陵眯起眼睛笑著,顯然十分滿意她的自信。沈嫵進宮,最不放心的自然是近乎孤身一人的元側妃,她輕聲地道:“入宮之後,還望哥哥能多看顧一下母親。雖然她可能不常和你說話,但是”沈安陵一下子抬手按住了她的柔荑,制止了她未說完的話。沈嫵正詫異著,便瞧見對面的男人縮回了手,眼神卻往外示意了一下。“姑娘,王妃那邊派了人過來!”一個二等丫頭走了進來,對著沈嫵行了一禮,低聲通報了一句。沈嫵輕輕眯起眼,便瞧見從院子裡走進來一位相貌姣好、打扮齊整的丫頭。沈安陵只匆匆掃了一眼,英氣的眉頭便已經緊蹙起來。這丫頭長得過於嬌俏了!“奴婢見過大少爺、四姑娘,王妃給奴婢取了個名字,叫明蕊。她安排奴婢明日隨姑娘一起進宮!”那丫頭低身行了一禮,聲音嬌脆悅耳,倒頗有幾分氣度。沈嫵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這丫頭橫看豎看都不像是進宮伺候她的,倒像是為了勾引人的。前世她進宮之前,沈王爺並沒提出讓她見沈安陵,看樣子王妃此刻是帶了幾分賭氣的意味了。“明心去哪兒了?”沈嫵並沒有理會明蕊,而是偏過頭問向方才先進屋的二等丫頭。“回姑娘的話,明心姐姐被王妃叫過去了,方才走得急就沒打擾您跟大少爺說話!”丫頭低聲回覆道。沈嫵點了點頭,只是端起一旁的茶盞輕抿著,並沒有要和明蕊說話的架勢。倒是一直瞧瞧抬眼打量著他二人的明蕊先開口,她先是行了一個大禮,低聲道:“王妃讓奴婢稟告大少爺一聲,讓您過去,她有話要說!”沈安陵輕輕揚了揚眉毛,直接站起身,柔聲對沈嫵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用不著害怕。宮裡頭還有兩位姐妹擔待著,總歸不會讓你吃虧的!”他說完這兩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了。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門外,明蕊才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成了,你也下去吧!明日就要進宮了,好好收拾一番!”沈嫵捏了捏眉頭,伸手一揮便讓明蕊下去。心裡不由得生起了幾分不耐煩,沈王妃出自世家,嫁進沈王府裡裡外外也算是收拾得齊整,偏生對上沈安陵的事兒,如此小氣,讓人心生厭煩。她和沈安陵不過說幾句話而已,還要塞個人給她來犯惡心,並且急匆匆地讓沈安陵回去。明心趕回來的時候,沈嫵已經歪在榻上,手裡拿著本詩詞看著。她房裡一向最多的書冊便是詩詞歌賦,沈王妃基本上不允許其他的東西混進來。倒是沈嬌未進宮的時候,沈嫵曾去看過她的書櫃,裡面竟是擺滿了兵法、地方見聞雜談,頗具幾分男人的氣息。還有幾本賬冊攤開在沈嬌的小桌上,足以見得,沈王妃從一開始,就是要養廢了沈嫵,雕磨出沈嬌。明心一進門,就開始喘著粗氣,顯然是小跑著回來的。“方才來喚奴婢過去的人,只說有幾句話,一會子就回來。沒成想王妃記掛著姑娘,裡裡外外地想著叮囑,就耗費了些時辰!”明心低聲說了幾句,便走過去幫著沈嫵捏腿。主僕倆沉默了片刻,明心輕輕抬頭瞧了一眼門外,才壓低了嗓音道:“王妃調過來的丫頭,原先便是伺候王妃的。因為樣貌長得好,才單獨調/教的,不過奴婢估摸著這丫頭原先不是預備給姑娘的!”沈嫵輕輕笑了起來,伸出柔荑拍了一下明心的肩膀,柔聲道:“這丫頭身段不錯,剛拿出手倒是能唬人,估計也是個空架子。至於王妃原先的打算,不妨猜猜看。”她換了個姿勢,臉上露出幾分戲謔的神色,繼續開口道:“我猜這丫頭不是給王爺預備的,就是給兄長預備的!現在倒好,一轉眼便想著飛上枝頭了!”當日晚上,元側妃也不顧沈王妃的臉色,直接拉著沈嫵留宿了。母女倆睡在一床錦被裡,頭靠頭說著悄悄話。感受著元側妃的體溫,熟悉的香氣縈繞鼻尖,沈嫵彷彿回到了兒時,每回午睡就窩在母親的懷中小憩,從來不會有噩夢侵擾,更不會有那些惡人欺侮。一夜好眠,寅時剛到,元側妃便推醒了她,拿起桃木梳親自替她束髮。“娘,女兒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沈嫵梳妝完畢,她拉著元側妃的手,低低地說了最後一句,算是話別,便轉身離開了。宮裡的馬車到了,沈王妃站在院門處看著她上了馬車。沈嫵坐在車上,輕輕撩起車簾,明心和明蕊各拿著包袱上了後一輛馬車。整個沈王府都十分安靜,似乎還沉浸在安睡之中。馬蹄聲響起,沈嫵再次闊別了沈王府,心底卻早沒了曾經的激動和緊張,唯有幾分躍躍欲試。後宮,她沈嫵又來了!沈王府坐落在京都中心處,距離皇宮並不十分遠。天剛亮,馬車便到了宮門處,領頭的太監遞了宮牌,馬車便從側門進入了。待換過軟轎,後宮裡巍峨的宮殿已經漸漸進入視線之中,那一抹熟悉的肅殺和奢華感也撲面而來。大秦的後宮宮規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