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皇上沒有開口,兩人就已經同時鬆開了手,羽箭直接脫離了弓弦,朝著餓狼飛了過去。箭頭一下子便j□j了餓狼的脖頸裡,直接貫穿,鮮血噴湧而出。那頭狼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直接倒地不起了。它的嘴巴上還沾著血,瞪大的墨綠色眼睛裡依然透著貪婪而兇悍的光,只是沈嫵今日已經敢與它對視,絲毫不再畏懼。皇上根本沒有理會倒地不起的狼,而是收起了弓箭,直接一扯韁繩,繼續往前飛馳。身後自然會有人來收拾這具畜生的屍體。陸陸續續又遇見了不少猛獸,沈嫵已經習慣了這樣拉弓射箭的動作,也越發習慣了她的手背上被皇上的掌心緊緊包裹住。男人的掌心無意是溫暖的,甚至帶著一種溫燙的觸覺,一直透過手背傳遍她的全身。她的情緒也越發穩定,根本不再有任何畏懼的感覺。所有對未來的恐慌,全部都化成了一股堅定的信念:瞄準、放箭、射殺。這種勢如破竹的態勢,一直持續到皇上調轉了馬頭出了叢林。沈嫵的後背逐漸放鬆,像是癱軟在他的懷裡一般。“有朕在,就一定會贏!”皇上慢慢低下頭來,湊近到她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恰好風吹了過來,將這句話清晰地傳到她的耳裡。沈嫵臉上的疲倦一下子便消散了,臉上露出清淺的笑意。皇上話語裡的意思,她自然十分明白。無論是狩獵還是朝堂後宮,只要他們二人同心協力,就都不在話下,勝利就在不遠的地方。皇上帶著淑妃娘娘耗費了大半日的時間,在圍場裡將猛獸狩獵得七七八八,那發狠的程度就像是要替淑妃娘娘報仇一般。如此興師動眾、大張旗鼓的舉動,自然是逃不過眾人的眼睛。傍晚時分,大部分人就都收到了訊息,雖然當時短暫的錯愕了一下,細細一想又覺得情理之中。淑妃娘娘如今這般得寵,皇上為她做出任何事情來,都是能夠想象的,只要不超出一定界限。但是太后那屋卻是響起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守在外頭的宮女們,面色不變,絲毫沒有任何詫異或者驚慌的神色。她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自從這次秋獵跟出來,只要皇上和淑妃纏綿恩愛的訊息傳來,太后那邊都必定暴跳如雷,摔東西洩憤更是常見的事兒。雖說太后身份非比尋常,不過小廚房那邊也因為壽康宮宮人經常去要碗碟,而甩了臉色。這回本來預備得不少,可是三天兩頭這麼要,也受不住啊!☆、 封皇貴妃“依哀家看,淑妃就是狐媚子託生的,盡把皇上勾得三魂六魄都沒了!”太后一邊抬手把桌子拍得“乒乓”響,一邊氣急敗壞地叫罵道。顯然對於沈嫵,她是恨到了心底,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要把沈嫵生吞活剝了一般。可惜桌上的茶盞、點心都被她掃落在地了,碎成了渣渣,此刻她再如何怒吼,都營造不出那種雜亂的聲響了。許嬤嬤和春風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地上這些碎片,臉上露出幾分嘆息。太后要剷除淑妃娘娘的決心已經越發明顯了,一計不成再來一計。可惜淑妃娘娘似乎冥冥之中總有人幫助,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即使因為一時誤會,與皇上鬧翻臉或者冷戰了,但是不出日,便又和好了。而且和好之後的兩人,關係反而更近了,羨煞旁人。這也難怪太后生氣,原本剛到了圍場,皇上與淑妃鬧掰了,是個人就能看出來。偏偏太后這個時候出手了,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淑妃娘娘不僅平安無事的迴歸了,還因為這件事兒,與皇上那點小疙瘩一下子就解開了。等於是太后幫了淑妃的忙,這讓太后如何不氣。“不過好在這回衿兒那傻丫頭,與淑妃鬧得不可開交,淑妃也未懷疑到旁人的身上,只是互相責備而已。待回了後宮,哀家還得從長計議,一定要把這紅顏禍水弄出宮,或者直接送她歸西!否則後宮裡旁的女人,一輩子都別想翻身!”太后越說越生氣,似乎是想起以前自己的遭遇,也如這些女人一般,得不到先皇的寵幸,整日只能看著黎妃巧笑盼嫣的神色,背地裡暗自咬牙。許嬤嬤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太后顯然已經快要魔障了,無論誰勸,她都不聽信。只是一味地要整治沈嫵,不死不休。她看著坐在小桌旁的太后,生氣的時候,臉上的紋路已經那樣明顯了,歲月不饒人。只這麼一個瞬間,她好像看到了太后失利的模樣。皇上休息了兩日,便吩咐大部隊收拾回宮。沈嫵似乎有些不願意回去,這兩日賴在床上,抱著大皇子悠閒地逗弄著,倒是覺得有趣得緊,也不用按時去晨昏定省,還不用去看太后的臉色行事。回去的馬車上,皇上終於不要沈嫵唱歌了,卻是自己歪在車壁上,手裡捧著那本書冊認真地看著,偶爾還能看到他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嘀咕什麼,卻是一丁點兒聲音都沒發出。沈嫵也沒在意,只是躺在榻上養精蓄銳。總算是到了皇宮,淑妃總算是坐上了自己的轎攆,抱著大皇子回了錦顏殿,沒有直接跟著皇上去龍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