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們猜不出太后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但是幾乎已經斷定了,這憑空冒出來的女子狩獵,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上回進貢上來的東海珍珠,有不少足有小娃娃的拳頭大小,若是將那些磨成了珍珠粉,想來定是效果極好的。就拿那些東海珍珠做彩頭好了,三日後將再次舉行狩獵!”太后的臉上始終都是一副笑吟吟的神色,她的聲音溫和,擺足了慈祥親和的模樣。沈嫵不由得冷笑起來,太后為了搞這個東西,可真是煞費苦心啊。連這樣好的彩頭都拿了出來,東海珍珠每年出產的全部進貢到宮裡頭,一向都是由太后和妃嬪們擁有。這些命婦、小姐們哪怕腰纏萬貫,也無法享用到。此刻太后拿出來當彩頭,自然是一項極具誘惑力的賞賜。看著底下這些女人一臉心花怒放的神色,齊鈺的臉上閃過幾分不耐。他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眼光下意識地往沈嫵那邊瞥,畢竟上回去避暑的時候,就是臨時冒出了個什麼賞花尋人的新玩法兒,才被人鑽了空子,導致沈嫵受了傷。這一次,他不想慘劇重演。沈嫵抬起頭,下意識地看向主位上坐的人,兩人四目相對,皆是一怔。平日裡膩在一起不覺得,此刻剛有幾日刻意地迴避著不說話,竟是如此的彆扭。太后將這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臉上的笑意猛然僵了一下,眼眸裡閃過幾分陰狠,轉而又很快地調整了一下情緒。“皇上其實不必太擔心,若是怕她們有誰落了單,不如一開始就把她們兩兩分組,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太后輕聲開了口,順勢阻斷了皇上和沈嫵的眼神交流,裝模作樣地好心建議道。皇上的眉頭一挑,慢慢扭過頭來看向太后,心裡慢慢一鬆。興許是太后這個建議,讓他心頭的不安降低了些。畢竟兩個人的話,外加身邊跟著的人,目標變大也就增加了安全感。“好,那就依母后的辦法來好了,依朕瞧,不如就讓淑妃和遠貴嬪一組吧!”皇上當場就定了下來,並且直接指定了沈嫵與許衿一組。太后的心裡一驚,呼吸也跟著滯了一下。不得不說,皇上的警覺性還是十分高的。並且把沈嫵和許衿安排在一起,明顯是防備著太后刷陰招。太后再怎麼狠毒,也不至於對許衿出手。若真的出手了,被查出來的話,恐怕許家 皇第上教導沈嫵或許對這方面天生欠缺,她似乎無論怎麼擺姿勢,都不是標準的。最後雙臂舉著也變得麻痺了,索性直接鬆開了手。弦上的箭的確是射了出去,不過還不到兩步遠,就掉到了地上,離遠處的靶子隔了好一段。那個小太監也是急得滿頭是汗,他陪著沈嫵練射箭,其實也不過一個時辰而已,中途還休息過幾次。不過他身上的衣裳,已經汗溼了好幾回,又都被風吹乾了。沈嫵連續試了好幾次,卻都以失敗告終,最後她氣得將手上的弓箭直接扔到了地上。完全自暴自棄了,臉上惱恨的神色顯而易見。“學什麼弓箭,還不如用石頭砸來得快一些!只給三日,怎麼可能學會!”沈嫵輕輕揚高了聲音,幾乎是怒罵道。被扔出去的弓箭與地面接觸到的時候,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後面想著耐心指教的太監,以及周圍等候的宮人們,都是立刻垂下頭來,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神色。這太后的確太不是東西!搞什麼女子狩獵,這些娘娘、貴婦原本就是養在深閨裡的姑娘,十指不沾陽春水,更何況是大男人們喜歡的射箭。而且還學會了去狩獵?這也太高估這些柔弱女子的能力了,除非是生在將門之家,從小就接觸這些,否則就這樣的水平,獵物射她們還差不多!“娘娘,淑妃娘娘,這是皇上特地讓人給您做得新弓箭,量身定製的。可好用了,就連奴才這樣的廢物用著都覺得順手。”李懷恩小步地跑了過來,滿臉堆著笑意,帶著十足的諂媚。他邊說還邊示範性地拉開了那張弓,然後雙手捧著弓箭,往沈嫵的面前放了放。沈嫵此刻就蹲在地上,正盯著原來被她摔在地上的弓。此刻聽到李懷恩的聲音,便下意識地抬起頭瞧了一眼。李懷恩手裡的弓箭的確更加精良,尺寸也小了好多。“你這樣的廢物用著都順手,本宮用著怎麼可能會覺得順手?本宮又不是廢物,不要!到了比試的時候,本宮直接認輸就好了,反正又不稀罕那幾個破珍珠!”沈嫵依然雙手抱膝地蹲在地上,她連碰都沒碰那張弓,就直接扭過頭去。沈嫵抱怨賭氣的語調揚得比較高,十分清晰地傳到了眾人的耳中。明音幾個只低著頭,默默地在心底為李總管禱告。李懷恩苦著一張臉,得,他那“廢物”兩個字無非是調侃自己,順帶著想把淑妃娘娘逗樂而已。結果適得其反,淑妃娘娘聽出了旁的弦外之音。他瞬間感到了後頸發寒,下意識地回過頭,一下子便對上了一雙幽深陰冷的眼眸。“皇上。”他輕聲喚了一句 ,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生怕齊鈺怪罪到他的頭上。周圍幾個宮人也都紛紛行禮,只有沈嫵一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