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 是一些虛禮罷了。師太只需替本宮守好這個秘密便可,並且約束好庵堂裡的人,以後都不要再接近本宮的院子和院子裡的人。即使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也不要在 意。只要她們不是存了不軌的心思,本宮也不會讓人爭對她們。這院子裡的人也會盡量減少外出,還希望清月師太能夠配合!”沈嫵的臉上露出幾分無所謂的神色, 顯然對那些滿月酒不看重。不過越到最後,她的臉色就變得越發凝重。距離她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這院子裡的人神經就越發緊張,外頭的侍衛輪值也增加了人手。待和清月達成協議之後,這位新上任的住持師太,明顯是有些精神恍惚。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出去,顯然受得刺激不小。待清月的身影消失之後,一旁的明音忍不住開了口:“娘娘準備春末才回去?真的要在這庵堂裡過滿月?”沈嫵這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皇子就是公主,而且依照著皇貴妃的得寵程度,這肚子裡的龍種待遇自然也不會差。若是留在朗月庵之中過滿月,似乎顯得寒酸了些。“主子,大皇子就是在滿月的時候入的玉碟,趁著小主子擺滿月酒的時候回去,不是正好正了名分?”明心也跟著來勸,況且她心裡還有話沒敢說出來,就這麼單獨把皇上放在宮裡頭,也不是個事兒。那些女人成日都瞪大了雙眼,就想著如何爬上皇上的床呢!沈嫵的眉頭輕輕蹙起,道理她都懂,但是真正要回去的話,肯定要迎來一場腥風血雨。她慢慢地低下頭,手放到了高高凸起的小腹上,前一陣子小傢伙經常在裡頭踢她,現在倒是聽話了許多,只偶爾會動幾下。孩子在她的肚子裡待得時間越長,她的心底就越發捨不得,回宮的日子也被她一拖再拖。原本的準備的確是按著明心所說的,要在孩子擺滿月酒的時候回去。可是現在她不敢了,剛滿月的孩子還那樣脆弱,她卻要帶著孩子回到那個陰險狡詐的地方。想到這裡,沈嫵不由得譏誚地勾起了唇角,原來她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日。原本天不怕地不怕,要與後宮那些女人鬥個你死我活的沈氏阿嫵,在有了孩子之後,竟會如此的心軟。“日子暫定吧。還得和皇上商量著。”沈嫵丟下這句話,便輕輕閉上了眼眸,顯然是不想再多說。皇上每個月都要偷溜一次到朗月庵來,每次來了,必定要把宮人全都攆出去,只留下他和沈嫵待在屋子裡。兩人又不能做什麼劇烈的運動,大部分都是在輕聲地說話,偶爾皇上也會匆匆補上一覺便立刻回宮了。最近這兩次,皇上似乎迷戀上了沈嫵這大肚子,只要來了必定要趴在她的肚子上,聽好長一段時間。偶爾還會對著她的肚子輕聲說兩句話,不過語氣裡卻盡是威脅恐嚇。“呵,小子,你最近又鬧了吧?等你出來了,父皇一定要揍你!”齊鈺雙手覆在沈嫵的肚子上,遠遠地看去就像是他捧著小孩子的臉在說話一般。語氣十分怨恨,就像是怨婦附身一般,臉上的表情也盡是兇相。沈嫵側過頭,恰好瞧見他這副樣子,眉頭輕輕挑了挑,心裡產生一陣無力感。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從親爹嘴裡說出來的,倒像是面對拖油瓶一般。“最近肚子裡的這個還鬧騰得兇麼?”皇上和沈嫵的肚子對話完畢了,才想起還有自己的愛妃在,便躺到了她的身邊,右手仍然搭在她的肚子上,臉上的神情變得吻合了許多。齊鈺也是聽說,沈嫵曾在睡午覺的時候被踢醒過,所以每每到了要過來的日子,他這心裡頭就總巴望著這幾句話。沈嫵輕輕瞥了他一眼,臉上露出幾分不滿的神色來,輕聲道:“皇上方才聽了這麼久,都沒什麼動靜。穩婆說過了,這是正常現象。”因為沈嫵待在這朗月庵之中,也不好把人弄得進進出出,便早早地將穩婆請了來,就住在西邊的側屋,每日都要來瞧瞧沈嫵。齊鈺說了沒幾句,便又睡了過去。待他下床穿鞋的時候,沈嫵也醒了,睜大了眼睛瞧著他。“無 論什麼時候要生了,都要派人去宮裡頭通知朕一聲,緊急出入令牌給你留了一塊。到時候不要怕不要慌,生下了孩子,你我就有共同奮鬥的目標了。把我們的血脈保 留在這世上,讓他好好長大成人,繼承朕的皇位。”齊鈺穿好了靴子,轉回過身慢慢彎下腰,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語氣裡透著十足的認真。男人的聲音溫和至極,話語裡也帶著安撫和勸慰。他的手輕輕握了一下沈嫵的柔荑,又慢慢地放開了。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沒想到這位小主子似乎十分貪戀沈嫵的肚子,就是不出來。整個院子的人都等得快發瘋了,沈嫵依然沒有要臨盆的預兆。龍乾宮的皇上更是焦躁不已,十二月底了,眼看著年三十兒就要到了,這小傢伙明顯就不想讓他們過個好年。齊鈺再急也沒用,他十分想抽出身去朗月庵探望沈嫵,無奈要忙著讓人著手擺酒席犒勞朝臣,各種事物纏身,想偷懶都不可能。後 宮裡的酒宴自然是德妃操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