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子和大皇子抱過來!”沈嫵輕輕側著頭,方便宮人們幫她包紮傷口。卻是朝向兩位皇子的方向抬起手,輕輕地揮了揮。明心立刻一手攙著一個,送到了沈嫵面前。這兩個孩子還呆愣愣地看著沈嫵,似乎沒有從剛才那種緊張的氛圍裡抽離出來。沈嫵的一隻手還被皇上握住,她也沒抽出來,就用單手摟住了兩個孩子。“母后,母后!”二皇子這才哭出聲音來,他自動地伸開手臂,死死地抱住了沈嫵的脖頸,小聲地嗚咽著。小傢伙的力氣比較大,似乎是怕沈嫵消失一般。只是沈嫵的脖子上還帶著傷,被他這麼一摟,難免齜牙咧嘴地皺起了眉頭。大皇子雖然沒哭,卻也伸出手來死死地拉住了沈嫵的衣襟,顯然對於剛才的驚險一幕,這兩個孩子都被嚇到了。許薇然被按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她開始劇烈地咳嗽,感到身上那種得意漸漸消失,一陣陣冰冷侵襲而來。她的全身上下都帶著疼痛感,特別是後背,感覺就像是有馬車在上面狠狠地碾壓過後一般。也許是因為太過痛苦了,她的意識有些不清醒。對於現在的狀況還有些搞不清,她剛剛還劫持著皇后,怎麼這會子已經成了階下囚了。許薇然咬著牙動了動,但是她的肩膀和四肢都被人按住了,根本就無法動彈,相反只要稍微一動,就立刻引來了周身的疼痛感。齊鈺將握住沈嫵的手輕輕放到頰邊,讓她的手背貼在臉上,對方的溫度傳到自己的身上來,似乎在確認彼此都還好好地活著一般。“李懷恩,去她的身上搜搜看!”齊鈺的臉色終於恢復了過來,不再像原本那麼蒼白,他輕輕揚高了聲音吩咐道。李懷恩得了吩咐,立刻就小跑了過去。周圍的宮人讓開了些道路,李懷恩蹲□來,看了一眼還有一口氣的許薇然,伸手就往她的身上摸去。“皇上,找著了!”李懷恩從許薇然的衣袖裡摸出了一塊方帕包裹的東西,他輕聲知會了一句,便立刻站起身來,走到了齊鈺的身邊,將那方帕遞了過去。齊鈺二話不說,直接扯開了帕子,正是另一半白脂玉製成的牡丹花,鮮豔欲滴。許薇然一直偏著頭看向這邊,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已經顯得十分吃力了。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卻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一切都是徒勞。她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口鮮血跟隨著噴湧而出。就這麼瞪大了眼睛,看著皇上手裡的半塊牡丹花。過了片刻之後,有個小內監捧著另外半塊玉佩走了進來,皇上將兩個半塊玉佩拼合到一起。許薇然的眼睛徒然睜大,喉嚨裡發出幾聲嗚咽。手臂上抬,似乎想去爭搶皇上手裡那塊被拼合在一起的玉佩。齊鈺冷眼看著她,臉上憤恨的神色更甚,他衝著沈嫵懷裡的二皇子招了招手,柔聲道:“小撐,過來!到父皇這裡來!”二皇子顯然已經哭累了,睫毛上還沾著淚珠,聽到皇上哄勸的聲音,便乖乖地從沈嫵的懷裡退了出來,小跑著走向齊鈺。“小撐,看著父皇啊!咚!”齊鈺一手摟住二皇子這個肉疙瘩,另一隻手接過李懷恩遞來的錘子,衝著二皇子晃了晃錘子。在確定小奶娃的眼神是盯著錘子之後,齊鈺猛地用錘子砸向那朵拼合成的牡丹花玉佩。“啪!”的一聲脆響,桌上那玉佩應聲而碎,原本嬌豔欲滴的牡丹花,此刻早已不見了蹤影。“咯咯——”二皇子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遊戲一般,爽朗地笑出聲來,他從齊鈺的手裡奪過錘子,就用力地去錘那玉佩的碎渣。“不!”許薇然張開嘴巴,顯然想要抗議,但是她的聲音太小,幾乎聽不見。殿內響起的都是二皇子砸玉佩的聲響,“咚咚啪!”異常的富有節奏,還有小肉墩臉上那擠在一起的笑容,真讓人以為他是吃上肉了。那塊玉被砸得稀巴爛,許薇然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直到呼吸停止前的最後一秒,身上的疼痛都在折磨著她,還有心底那股濃濃的不甘。到頭來她終究什麼都沒有得到!不僅搭上了一條命,甚至直到死了之後,都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然美人劫持皇后娘娘,這個訊息不脛而走,眾妃嬪都嚇得膽戰心驚。一個個躲在自己的寢宮裡,根本不敢出來,生怕被心情不愉快的帝后二人當靶子。皇上當天晚上又是一夜沒睡,原本他還想讓許家喘息幾天,不過出了許薇然這事兒,則再次將他心底的怒火引了出來。第二日的朝堂上,自然又是一番腥風血雨。齊鈺坐在大殿之上,看著底下跪著皺縮成一團的朝臣們,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陰冷的,比外面寒冬臘月的天氣,還能凍傷人。“李懷恩,宣朕旨意!”齊鈺將身體後仰,倚在了龍椅上,冷聲吩咐了一句。李懷恩往前挪了兩步,從衣袖裡掏出聖旨,一下子展開,輕咳了一聲。他的眼光掃視了朝堂一圈,有不少朝臣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絕望的神色。從這道聖旨還沒被念起的時候,就有不少人猜到,許家,倒矣!“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許家一族欺上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