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嫵是背對著他,齊鈺就有些瞧不清桶內的狀況,手拿著布巾粗略地擦了幾下,就停了手。“嬪妾哪裡敢啊!皇上若是下次歡好點到為止的話,嬪妾依然還是歸順聽話、任勞任怨的,不會像現在這般累!所以性子才有些——”在男人這樣輕柔的擦拭下,沈嫵逐漸放鬆了脊背,慢慢地靠在他的懷裡,只是嘴巴依然沒閒著。“再多說一句,朕就讓你去滾燙的糖稀沐浴!讓你真的變成美人出浴的糖人!”齊鈺冷哼了一聲,沉聲警告了一句。沈嫵連忙閉上了嘴巴,卻不忘甩出一個白眼來。當兩個人從浴桶裡出來的時候,都已經筋疲力盡了。沈嫵依然耍賴地讓他抱上了床,她是一步都不想走了。腳一碰到地上,腿就不停地打顫。“趕緊睡,明日還要趕路!”齊鈺背對著她睡在外面,輕聲叮囑了一句,便閉上了眼眸準備休息。“待會子可以不起來用晚膳麼?”沈嫵眉頭一皺,想起他們方才的確是白日宣淫,這連晚膳都沒用。“不可以,你不是說累得麼?怎麼還如此精神,再多說一句,朕就壓在你身上繼續來一次!”男人“嘖”了一聲,顯然是對沈嫵如此多的廢話,感到反感,冷聲威脅著。屋子裡,立刻便陷入了一片寂靜。☆、116 兩人對峙116 兩人對峙 晚上用膳的時候,沈嫵好容易才睜開眼,幾乎是明心和明語端著碗,一口口喂進她的嘴裡。第二日啟程的時候,沈嫵直接就被皇上拉到了頭一輛馬車內,她連旁人的面都沒見到。坐到馬車裡,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在驛館待了兩日,她除了一開始在自己的房間內轉悠了一圈,兩個晚上都是宿在皇上的房間裡。跟在馬車後頭的明心和明音,則是苦不堪言。她倆好容易把東西收拾好了,沈嫵硬是一眼都沒來瞧過,今兒一早又得原樣收拾起來。明音已經不知道嘆過多少氣了,此刻她唯一的樂趣,就是看著李總管被馬騎的慫樣兒!李懷恩完全沒有在意四周投向他身上的異樣眼光,他根本無暇顧及,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身下的馬上。馬走動的時候,整個脊背都要運動,雖然被馬鞍阻擋了些,但是李懷恩卻能感覺到。馬一動,他也跟著動,最後就變成他整個人跟得了癲癇似的,不停地扭動著。馱著他的馬,被他這樣躁動不安的情緒,也帶的煩躁起來,眼看著就要爆發了。馬車內,沈嫵依然坐在榻上,手裡被皇上硬塞了一本書冊,依然還是那日的《地方童謠兩百句》。她的臉上掛著幾分無奈的神色,但是嘴裡哼唱的歌曲卻沒有停下。“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悠長的古調在車內迴響,齊鈺躺在她的腿上,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神色。馬車走了幾日,沈嫵就唱了幾日的《送別》,皇上似乎愛上了這首曲調,不厭其煩地讓沈嫵一遍又一遍地哼唱著。中途又停了一個驛館,才總算到了洛陽的行宮。幾日來的路途跋涉,總算是有個像樣的地方用來規整。眾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回隨行的五位妃嬪中,麗妃的位份最高,所以她分配的院子離皇上最近。沈嫵的位份第二,倒也選了個不錯的位置,不遠處就有個蓮花池,倒是涼快些。當日抵達行宮的時候,眾人都忙著收拾行李,倒是平安無事。與行宮這邊的安寧不同,缺少了皇上的後宮裡,倒是鬥得兇猛。皇上走的第二日,瑞妃就衝到了聽風閣裡。崔瑾還處於情況不穩定中,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又迷糊地睡過去。瑞妃趕到的時候,崔瑾恰好醒過來,倚靠著床頭喝御膳房送過來的補湯。宮女還沒來得及進來稟報,瑞妃就帶著一幫宮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她一眼就瞧見了喝湯的崔瑾,崔瑾的臉色十分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不過瞧見瑞妃之後,原本雙眼無神的崔瑾,卻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她猛地推開站在身邊的宮女,猛地朝著瑞妃的方向撲過去,似乎要從床上下來。可惜她現在這副病怏怏的模樣,只做了這麼一個動作,就開始咳喘起來,瞧著甚是嚇人。瑞妃輕輕攏了攏髮髻,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她的脖頸上纏著幾圈錦布。當日御醫診完脈之後,就告訴了瑞妃,可能會有痕跡留下,開了消腫的方子給她,讓人熬成水,每日塗抹在脖子上。果然如太醫所說,第二日她的脖子就疼痛異常,嗓子都啞了,幾乎說不出話來。脖子上更是留了十根指印,根根分明。足以見得當時崔瑾是使了全力,真的想要置她於死地。皇上走了之後,瑞妃剛休養好了些,就衝了過來。她莫名其妙地被崔瑾打了,還是往死裡打,哪有不報仇的道理。“呦呵,慧妹妹竟然這般有精神,看樣子太醫所說的話不能盡信啊!不是說你悲傷過度,引發了哮喘,要休養上一段時間才能好。怎麼現如今瞧著,倒是生龍活虎的!”瑞妃輕輕揚高了聲音,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神情,語氣裡極近嘲諷。當初她聽到崔瑾得了哮喘,心裡頭還舒暢了好幾日。這就是報應!哮喘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