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鈺的聲音剛落,方才那兩個拖麻袋的太監就走了出來。這二人像是訓練過蛇一般,一點兒都不怕這種讓人顫抖的毒物,其中一個人一下子就捏住了蛇的七寸,慢慢提了起來就往沈嬌這邊走。沈嬌原本以為皇上只是嚇唬她而已的,哪知那人拿著蛇直接過來了,心裡早就涼了一片。她連忙轉過身,似乎想往後跑,嘴裡的尖叫聲已經喊了出來。不過她一掃後面根本沒多少退路,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往皇上身邊跑。“噗通”一聲悶響,沈嬌已經狠狠地跪在地上,不停地衝著皇上磕頭。“皇上,嬪妾錯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嬪妾才沒敢說真話。嬪妾認得這兩人,是嬪妾身邊伺候的內監。不知道他們如何得罪了皇上,竟會受這樣的待遇,還請——”沈嬌邊用力地磕頭,邊高聲求饒,哭哭啼啼的樣子好不可憐,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齊鈺一開始聽她求饒,還沒什麼感覺,待聽到她後面質問的口氣,心裡頭的火氣再次湧了上來。這女人,已經蠢得沒救了!他想都沒想,直接抬起腳就將沈嬌踹著滾了一圈。“沈嬌,朕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了,你還想如何狡辯!朕讓你自己坦白,不過是想給沈家一個臉面,你當真不要是不是!朕告訴你,你若是再不說實話,就真的讓你被蛇毒死在麻袋裡,和你這兩個忠心耿耿的狗奴才一起下地獄!朕說到做到!”齊鈺幾乎是雷霆震怒,他猛地揚高了聲音,眼眸裡閃過幾分殺意。他的話音剛落,就大跨了一步走到她的跟前,似乎是語言威脅並不能滅掉他心頭的怒火,他猛地抬起腳就對著沈嬌的心口踹了下去。連續用力地踩了好幾腳,沈嬌平躺在地上,根本就無法反抗此刻暴怒的男人,只有被迫地承受他的憤怒。齊鈺一下下踩在她的心口,像是急紅了眼,根本不顧沈嬌此刻近乎痙攣的模樣。“朕有沒有跟你說過,沒回京都之前,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就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不僅眼睛瞎了,連耳朵也聾了是不是?”齊鈺邊用力地踩著,邊厲聲地質問道。沈嬌畢竟是柔弱的女子,被他連踩數腳,早就承受不住了。偏生在旁邊看的人,沒有一個敢上來勸慰的。皇上已經爆發了,誰還敢來找虐!“噗——”的一聲,沈嬌終是沒忍住,嗓子一甜,就直直地噴出了一口鮮血。她被皇上活生生地踩著吐了血,血沫噴濺,不少都濺到了齊鈺黑色的靴子上。近乎失控的男人,總算是察覺到沈嬌快被他弄死了,這才停下了踹的動作。他的腳依然放在沈嬌的心口上,輕輕彎下腰慢慢低著頭,眯起眼眸仔細瞧著鞋子上的斑斑點點,雖然是黑色的靴子看不大出。不過上頭用金線繡了盤龍,恰好就有鮮紅色的印在上面。齊鈺的眉頭挑得更高,他猛然抬起腳,卻是繞過沈嬌的心口,直接踢中了她的腰部。沈嬌便順著那力道,在地上滾了一圈。“啊——”女子極其痛苦的呻/吟聲傳來,嘶啞異常。她渾身都疼,並且不停地冒冷汗,像是剛從十八層地獄裡爬出來一般,各種酷刑都受過了,只想著此刻若是死了才好呢,也不用這般痛苦。“踩死你的話,朕都嫌髒了自己的腳。讓太醫幫她看看,只要死不了就成。”齊鈺慢慢地踱步走了回來,從李懷恩的手裡接過錦帕,細細地擦了擦手指。後面跟著的宮人之中,立刻就有一個小宮女走了出來,低著頭走到齊鈺面前,一下子跪倒在齊鈺的面前,從懷裡掏出錦帕,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著靴子上沾染到的血跡。“李懷恩,擬旨。沈氏阿嬌意圖謀害姝修儀,手段毒辣,其心可誅,天理難容。即刻貶為庶人,在洛陽期間不得出房門半步,回宮之後立刻打入冷宮!永不復寵!”齊鈺輕輕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嬌,臉上閃過十足的厭惡,立刻扭過頭去,聲音陰冷地吩咐道。沈嬌瞪大了眼睛,像是魔障了一般,死死地盯著齊鈺上下碰觸的嘴唇瞧。男人的薄唇十分性感,她曾無數次想要親一親,可惜皇上有潔癖,歡好之時從來不碰她別的地方。開始的時候解褲腰帶,結束的時候把褲子一提就走人了。而此刻,這張嘴巴卻在宣判著她貶為庶人的罪責。言語犀利,一點情面都不曾留。齊鈺說完之後,便動了動腿。那個跪在他面前正擦著靴子的宮女,立刻會意地站起了身,緩緩地退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皇上不再回頭看她們一眼,轉身便走了。只留下兩具殘缺的屍體,還有兩條沒離開的花皮蛇。麗妃等三人俱是臉色蒼白,雖然這回受責罰的是沈嬌,與她們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沒有。但是任誰瞧見了皇上方才陰冷無情的模樣,都會膽戰心驚。並且皇上是當著她們幾人的面兒,如此不留情面地處罰沈嬌,根本就是殺雞儆猴。園子裡幾乎沒有什麼人了,沈嬌躺在地上,心口痛得像是要炸裂一般,整個人都彷彿有馬車在身上不停地碾壓著,從頭疼到腳!嘴邊的血跡異常的刺眼,偶然有冷風吹過,帶來不遠處那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