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陰沉下來。他們只不過都是平等的關係,誰也沒有權利命令誰。迪費克特剛才的話顯然損害了他們的尊嚴。
話一出口,迪費克特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他急忙改口說:“我的意思是,你們再堅持一下。只要我們齊心合力,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就能攻破這個小鎮。距離這裡最近的北方軍團也要至少半個月才能到,只要攻破了小鎮,我擔保你們都能快快活活的搶上一個星期!以後大家就再也不用於盜賊來營生了!”
“迪費克特,你給的錢並不多。”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沉穩的盜賊首領說道,“我們這次相信你,但也是最後一次。”
迪費克特陪著笑臉將盜賊頭目們送出門去,然後惱火的一腳將武器架子踢的飛了起來。
第二天的盜賊們果然發動了另人膽戰心驚的攻擊。他們彷彿突然間獲得了黑暗之神的啟示般,不要命的向東面和南面的城牆發起一輪又一輪的衝擊。一萬五千人就有如潮水一般不停的衝擊著。
威廉計程車兵們用弓箭射擊幾乎射到手軟,在老兵們的提攜下,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們也玩命的射著箭。雖然開始時,他們的準頭並不怎麼樣,可隨著戰鬥逐漸進行,他們漸漸適應了戰場上的感覺。或者不如說,他們也對生命漸漸變的麻木起來。
在下午一點的時候,盜賊們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終於衝上了東面的牆頭。全身盔甲的威廉毫不猶豫的帶著上午才挑選出來的一百名士兵與對方展開了肉搏戰。
而敗家子本人加入戰鬥顯然大大鼓舞了士兵們計程車氣,剛剛衝上來的幾十名盜賊被迅速的頂了回去。而這時候,克萊迪特終於讓士兵們換上了昂貴的手弩,他們開始盡情的向城下的盜賊們發射著一枚銀幣一支的弩箭。
這時候發射弩箭絕對是值得的。因為幾乎擁滿了城下的盜賊們根本沒有地方躲閃。每一發弩箭幾乎都要帶走一個,甚至更多盜賊的性命。即使是牛皮的盾牌,也不能阻止弩箭給他們帶來的殺傷。
很多盾牌被弩箭穿透之後,受傷的盜賊痛苦的倒下,然後像被後面洶湧而至的人群淹沒了身影。他們的身體被無數的人流踐踏,慘叫著死去。
雙方都在這場戰鬥裡拼上了性命。即使是那些體力嚴重透支的平民,也用城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面大口的喘著氣,一面費力的拉開手中的弩,給它裝上箭支。然後對準牆外,扣下扳機。雖然牆外的屍體、血液以及殘肢斷臂組成了血腥而噁心地畫面,可他們根本連嘔吐的力氣都失去了。一切行動都已經是為了求生而做出的機械的動作而已。
盜賊們也彷彿都變成了某個時空交錯的年代裡希臘神話中不能回頭的奧菲斯。除了向前還是向前。無論是鮮血還是死亡,都不能讓他們停止前進的腳步。
後來,戰鬥已經根本不再是單純的對城下射擊。它演變成了盜賊們登上牆頭,然後被敗家子臨時組織起來的隊伍打下去。然後再登上牆頭,再被打下去。
敗家子就像救火隊員一樣,哪裡有火苗就立刻跑到哪裡。
開始的時候,敗家子還會為自己的劍刺入對方的喉嚨噴湧出的鮮血而噁心,可是漸漸地。那種刺鼻的血腥味就漸漸地淡了下去。無論是對方向自己划來的彎刀。還是自己刺向對方的騎士長劍都似乎變成了某種機械的條件反射。
到最後,敗家子甚至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到底在做什麼。大腦裡一片空白,只是隨著身體的本能行動。他甚至沒有注意到旁邊計程車兵看向他時。眼中帶上的越來越敬畏的目光。
在士兵們的眼中,威廉簡直就化身成了一個全身是血的死神。他幾乎每一擊都要取走一個對手的性命。手中的騎士長劍就宛如死神手中的鐮刀。瘋狂的在衝上城牆的盜賊中收割著……收割著……
而威廉後來的機械的行動更是讓士兵們又驚又敬。每當他們看到自己的領主頭也不回毫無畏懼的一個人扎進十人以上的盜賊群裡,然後依然閃電般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他們就感覺到一陣陣心驚肉跳。他們當然不是為敵人的死亡而恐懼,而是為威廉的安全擔心。
那傢伙不怕死麼?士兵們一面吃驚,一面趕緊湧到威廉身邊保護他的兩翼。
有威廉、蕾格羅絲和克萊迪特團長這些榜樣的作用,幾乎得不到休息時間的疲憊不堪計程車兵們都咬牙堅持著。
戰鬥一直進行到夜幕降臨,每一個回合的糾纏都大量的消耗著盜賊們的生命和城牆上士兵的體力。當盜賊們終於對在這天裡攻上城頭失去了信心,而全體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的時候,幾乎每個士兵都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