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驕雖然是王妃,但往常也是深宅婦人,遇到景王的機會少之又少,就請安偶遇幾回吧。對他產生愛慕的心思,甚至是勾引這種狀態,那就更渺茫了。可是事情還是發生了,就是因為當時那幾位給她構造了一個天大的騙局。秦驕那會兒心智還不算成熟,跟個小姑娘似的,爭強好勝,祝敏會做人,她們倆的關係很好,祝敏發現秦驕愛看畫本子,那種情情愛愛的。祝敏以此為契機,在秦驕面前把景王塑造成一個完美而專情的男人。”舒貴妃從頭開始講起,甚至連其中的小細節都說得很清楚,顯然是為了讓秦翩翩更相信她的話。“皇上是什麼性子,想必你比我清楚,在其他女人面前,那就是公事公辦的,絲毫不溫柔,甚至動不動就甩臉色給人看。一個是完美神秘的夢中情郎,另一個是不解風情又冷酷的夫君,秦驕內心產生動搖很正常。而真正讓她下定決心要勾引景王的,就是先皇有一段時間忽然開始抬景王,滅皇上的威風,朝堂上的風向也一下子變了。當時王府裡流言四起,甚至比外面的人還要唱衰自家主子,都說他當不了皇帝了,先皇最寵愛的王爺已經換人了,景王登基完全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舒貴妃邊說邊諷刺地笑,她每次回想起這件事情,都覺得處處可笑。“秦驕作為王妃,不僅不遏制流言,還四處打聽。結果正中別人的下懷,王府裡的其他姬妾變著法兒的唱衰給她聽。還有不時的就有人偷偷跑去她那裡哭,說什麼若是景王登基,絕對不會容我們王爺活在世上的,我們這些伺候的人都得殉葬。早知道就不要進王府了,或者當初長輩眼神好點兒,送進景王府去,說不定還能弄個皇貴妃噹噹呢。”舒貴妃輕咳了一聲,她說了這麼多話,顯然是有些口乾,紅衣立刻上前給她倒了一杯茶。她點點頭,繼續道:“感情的憧憬,以及現實的殘酷,都讓景王處於絕對勝利的地步。秦驕就徹底瘋魔了,有如飛蛾撲火一般撲向了景王,撲向了這個眾人為她編制的美夢之中。她和離的時候,還跟皇上舉薦讓祝敏當王妃呢,不過你也知道的,王妃之位一直空著,直到入宮這麼久,也沒人爬上那個六宮之主的位置。秦驕的美夢終究是碎了。”她輕抿了一口熱茶,茶水滑過喉嚨,才讓她的心舒坦些。秦翩翩則怔在了當場,這些事情秦驕都沒有說,親王府只以為秦驕是被下了降頭,原來還有這樣曲折的過往。或者說這麼多年過去了,秦驕對這些事情,到底有沒有醒悟過來,都是未知的。“這次給奶孃編制騙局,雖說不像之前那麼大的手筆,但是有些事情最怕積少成多。孩子的身體又是那麼嬌弱,一點閃失都不能有,誰知道會造成多大的傷害。所以祝敏的惡毒之心,已經昭然若揭了。” 設計取信舒貴妃長嘆了一口氣, 總算是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了, 她的心底一塊大石頭也落了下來。“要說的差不多就這些了, 你儘快考慮吧,我只怕祝敏那邊等得不耐煩, 又另生事端。”她喝完最後一口茶水, 慢慢地起身,衝著秦翩翩行了一禮。“好,我儘快給你答覆, 你放心。多謝你告訴我這麼多。”秦翩翩親自將她送到門口。舒貴妃苦笑了一聲, 張張嘴顯然是欲言又止, 但是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轉身就走了。紅衣跟在她身後重新回到內殿裡, 忍不住問了一句:“主子, 您準備怎麼做?”秦翩翩的眉頭一直緊皺著,顯然是在思考對策,低聲道:“舒貴妃向我投誠,我自然得給予回報。那些信肯定是要拿回來的, 你有幾成把握?”紅衣仔細思考了片刻,道:“主子,奴婢雖然有武藝傍身, 但是這裡畢竟是後宮。那些侍衛頭領有好幾個都比奴婢武藝高的, 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有兩條路, 一您跟皇上通個氣,讓侍衛那邊睜隻眼閉隻眼;二您將端敏殿的人引出去,奴婢才好去偷。”秦翩翩立刻接話道:“第一條行不通。跟皇上通氣,勢必就要洩露出信箋,那裡面寫的可是舒貴妃與另一名男子情情愛愛的,這都不用祝敏出手了,我就把舒貴妃往火坑裡推了。第二條吧,容我想想法子。”如今後宮的掌管權在秦翩翩的手中,因此她要動手,實際上還是挺容易的。只要把幾個重要步驟都精密佈置完成,未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既然下定了決心,當場就與幾個心腹商量了一下,果斷地決定撿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實施行動。雙胞胎二人都沒有休息,趁著夜色成功地避開了巡邏隊。紅裳摸到了端敏殿的庫房鑰匙,直接開啟了就竄了進去,將一些綾羅綢緞易燃的物品全部堆到一起,從腰間摸出一個酒葫蘆,直接將酒倒了上去,掏出火摺子直接丟了進去。做完這一切她就出來了,又將庫房的門重新鎖好。另一頭的紅衣則趁機躥到了敏妃寢殿的瓦礫上,趴伏好伺機而動。“不好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