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做什麼?快鬆開,你要在哀家的延壽宮殺人嗎?”皇太后驚懼不已,立刻後退著大喊。周圍的宮女太監一擁而上,卻只敢護住皇太后,並不敢湊近九五之尊。皇上的周圍充斥著濃郁的殺氣,誰敢靠近一步,就會被殃及一般,他們這些人都是賤奴才,興許這位主子一個眼神,他們就腦袋分家了。連高貴的月貴妃,在他的手裡都不過是一條等死的魚,更何況是他們。“皇帝,你不能殺她,你要做什麼?你要成為殺死自己女人的暴君嗎?百年之後,史書會如何寫你?”皇太后冷汗涔涔,但是卻勉強自己要挺住。皇上在她的延壽宮殺了人,皇帝會成為千古暴君,她這個皇太后也逃脫不了萬世罵名。甚至因為她不是親孃,史官或許會杜撰出無數對她不利的訊息。蕭堯終於鬆開了手,月貴妃躺在地上已經昏死了過去。“史官怎麼寫朕,朕是不清楚的。不過如何寫太后,朕還是知道的。月貴妃自認有錯,向帝認錯,太后支援遂將她藏於屏風後,一舞畢,月貴妃跪於帝身前,以死謝罪。帝念她多年隨侍左右,饒她一命。”他慢悠悠地說著,語調悠然而閒適,像是在哼唱一曲鄉間小調。皇太后卻是越聽越心驚,兩條腿都跟著發軟,她顫聲質問道:“月貴妃何曾要以死謝罪!”皇上偏頭看她,輕笑道:“她方才跪在朕的面前,低著頭示意朕,難道不是要朕掐死她?她方才的舉動,太后應該看在眼裡才是,朕嘆息那麼久,她竟然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太后和她都沒有異議啊。朕心軟,總要讓她與太后求仁得仁才是,便動手了。哪知道太后又大喊大叫朕是暴君什麼的,朕也是疑惑得很。太后到底要如何?”帝王今年二十有六,英俊瀟灑,周身的氣場卻已渾然天成。在這一刻散發出的姿態,讓皇太后深深地察覺到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的這個帝王,比先皇更加心狠,更加深不可測。如此心性和手段,不成千古暴君,就成千古一帝。“皇帝!”皇太后怒極地叫了一聲,後面的話卻說不出口。如此顛倒黑白、虛偽連連的話,竟然是從九五之尊的口中說出來的,她似乎才剛認識他一般。蕭堯勾了勾唇,露出一個洗耳恭聽的模樣。皇太后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他,或許說整個後宮的人都不瞭解他。這世上最瞭解他的人,只有先把他排除太子之位,最後又把皇帝之位給他的先皇。因為他心狠涼薄,先皇覺得他會是暴君,所以不讓他當太子;又因為他冷靜果敢,胸懷天下,連子嗣由誰生都瞭然心中,一切運籌帷幄,先皇又轉變了觀念,最後才把皇位給了他。“太后還是請個太醫來好好照顧月貴妃吧,君無戲言,朕說饒她一命她就得活著。朕說讓她妹妹進宮,就沒有反悔的餘地。月貴妃也是跟著朕多年了,竟然連這點規矩都忘記了,還望太后好好教導她一下,否則朕之前說的一擄到底,可不是戲言。”皇上最後給了皇太后一個笑容,直接轉身走了,徒留永壽宮一地狼藉。他坐著龍攆回到龍乾宮的時候,張顯能已經在門口等他了。大總管瞧見九五之尊手裡那這塊白帕,一根根地擦拭著手指,也不知道永壽宮那裡,又有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他,讓狗皇帝如此低氣壓。“桃婉儀說什麼?”他低聲問了一句。張顯能輕咳了一聲,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以免說到一半把自己給噁心吐了。“桃婉儀說,皇上對她如此好,她現在就想念您了。恨不得立刻奔到您面前來,又怕您心生厭惡,唯有日日夜夜將刻骨的思念藏於心中。等下回她實在忍不住了,擅自跑到龍乾宮來,還望您能懲罰她小船兒輕輕顛。”說實話,他一個太監並不知道“小船兒輕輕顛”是什麼鬼東西,但是以他沒根的蛋保證,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狗皇帝聽完之後,竟是朗聲大笑起來。前一秒怒氣陰沉,後一秒就眉開眼笑,狗皇帝已然被戲精給傳染了。“小船兒輕輕顛,朕很期待!”他低聲開口,前面幾個字在舌尖上劃過,帶著獨有的意味,甚至那個捲舌的兒化音,幾乎成了一股熱氣吹進人的耳朵裡,根本就招架不住。張顯能回過神來,掃了一眼周圍,只見好幾個小宮女都低著頭,耳朵根子都燒紅了。嘖,狗皇帝的荷爾蒙氣息爆棚。永壽宮裡發生的一切,都被皇太后給瞞下來了,否則她和月貴妃都吃不了兜著走。至於林家那位姑娘林巧兒,正如皇帝所要求的那樣,第二日就被抬著送進了望月宮,不過當她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月貴妃時,整個人都嚇得快要暈厥過去了。在林家人的心中,月貴妃是皇上最得寵的女人,如月神一般美麗高貴的女人,哪個男人能不心動呢?不過昨日一連三位貴妃被抬上來,再加上今日眼見為實,林巧兒已經知道自己這個姐姐,恐怕要失寵了。秦翩翩晉為桃婉儀之後,高太后是第一個派人送來賀禮的人,作為西王母最得寵的雪桃仙子,收到的賀禮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