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柳駿還沒想明白其中的問題,但既然李陽讓他站了出來,那李陽肯定有辦法為他解釋這個問題。況且眼前這裡還有幾位專家在,相信以他們的眼力一定能看出這件蒜頭瓶的來歷,他所不明白的一定也能有答案。
慢慢的,柳駿把剛才所發生的事以及他的觀點都說了出來,蔡老師和向老互相看了一眼,兩人一起搖了搖頭。
特別是向老,臉上還帶有明顯的怒意,向老可是景德鎮的本地人,出現了這樣的事,他的臉上最沒光。
這家店的老闆,賣假貨也就算了,居然被人認出來後還死不承認,這事要傳出去絕對是景德鎮的一個恥辱。
最過分的事,這事居然還被電視臺的人給知道了,看到一直對著這邊的攝像機向老就知道,這次景德鎮的臉算是被眼前這家店的老闆給丟光了。
此時的向老也有些後悔,是他主動提出來要帶攝製組進入民間古玩店考察的,本想是讓全國的人都知道景德鎮最重瓷器,這下倒好,好主意帶來了壞效果,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那名宣傳部的工作人員臉色也是極不好看,攝製組今天到這裡來可是突發的決定,沒有辦法事先安排,她也沒想到會出這麼一個意外。
“事情就是這樣了,老闆,你也該說說你這東西,我到底有沒有說錯?”
講完之後,柳駿立即對那店老闆問了一句,店老闆身子猛一哆嗦,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剛才只有柳駿他們幾個年輕人,店老闆當然敢不承認說大話了,可現在專家還有電視臺的人都在,他在睜眼說瞎話的話,那絕對行不通了。
“不好意思,李先生,景德鎮出這樣的事都是我們平時管理的疏忽!”
向老突然嘆了口氣,慢慢的說了一句,他現在終於明白李陽為什麼讓他們看眼前這個蒜頭瓶了。
作為景德鎮古瓷器協會會長,文物局的首席顧問,向老說出這些話來倒也符合身份,不過全國各地這樣的人其實都不少,今天只能說是他倒黴,正好遇上了這麼一件。
“向老,這也是個別人的事,我相信整個景德鎮還是很好的!”
李陽微笑搖了搖頭,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又莫名的想起了那幾件掉包的高仿瓷器,自己又再次的搖了搖頭。
“向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彭宇急忙又問了一句,其實事情他已經猜出個大概來了,這麼問也是想弄的更清楚一些,至少他們這些不懂的人都有些糊塗。
“李先生,還是你來說吧!”
向老重重嘆了口氣,那店老闆的臉色已經完全變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若是沒有之前他欲蓋彌彰的想把東西收起來的舉動,就算柳駿說了出來,他還可以以自己打眼沒看出來做掩飾,畢竟任何一個古玩店的老闆也不敢說他就收不到假東西,古玩店被騙收假貨在行內可不止一次的出現過。
很可惜的事,他剛才的舉動恰好的暴露了一切,此時他就算不承認,也沒人相信了。
李陽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那個瓶子,道:“柳駿剛才說的都很對,這件蒜頭瓶,確實是件老胎新繪的仿製品,之所以出現了蒜頭瓶的老胎新繪,是因為這件瓶子根本就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兩個大小相仿,卻牛馬不相及的蒜頭瓶拼湊而成的!”
“兩件?”
蔡老師急忙上前走了一步,向老也跟了過去,兩人把瓶子拿過來,仔細的看了一會,最後一期佩服的看了一眼李陽。
這個瓶子他們是看出了老胎新繪,也看出瓶子不完整,卻沒想過是兩件,只一位是一件殘器修補之後新繪的釉料,沒有想到中間還有這麼一層貓膩。
“李先生說的沒錯,的確是兩件,底足半部分是光緒的,上頭半部分卻是民國的,從這裡連線上的!”
向老在蒜頭瓶的中間劃了條斜線比劃了一下,這兩件蒜頭瓶雖然大小差不多,但不可能完全一致,蒜頭瓶裡面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就有明顯高低不平的層次,只不過在蒜頭瓶的裡面,誰也看不到,即使有也影響不到什麼。
外面由於最造假者的重視,這種層次感很低,以至於向老和蔡老師一開始也沒注意到,直到李陽說出來之後,他們才慢慢的發現這些很小的不平之處。
光緒,民國本都老東西,但是破損的這類瓷器並不值錢,只能當瓷片去賣,兩塊也賣不到五百塊錢,有些黑心的人就想著別的辦法,不過能想到把兩件不同時期的東西拼湊成一件,這個人也算是別出心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