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她想離開他。他忘不了,今天早上,他陪她在院子裡賞櫻花時,她眼中的疏離。
“真的不用擔心。”草翦一郎又在他肩上拍了拍。
吹越樹理推出一個空杯給他“陪我喝酒。”
落櫻閣內。
一片窒息的安靜。
落霞的餘光,透過窗子灑照在屋內,光潔的地板上。
葉貝挺直地站著。和服下褶長長的曳在地板上。她目光靜靜的落在前方,思宜院夫人身上。
“御臺所,這是吹越家早就定下的規矩,我也幫不了你。檢查的時間很快,花不了你多少時間。”
這不是時不時間的問題,而是一個人的自尊心問題。她原以為,暫時鬆口,不去管吹越樹理納側室的事,這位難纏的婆婆就不會太為難她。沒想到,她在到醫所檢查身子,這件事上,怎麼也不鬆口。
而且還咄咄逼人。
去檢查能不能正常懷孕,這種事,簡直太荒謬了。
“我不要。”她堅決不同意。
“御臺所,請你睜大眼睛,認真看看,你現在是在哪裡,容不得你說要不要。”思宜院目光忽然冷下。
室內的溫度驟然降了般,跟著也冷冷的。
門口,句介偷偷地往門外瞥去,緊緊抓住衣襬的手心,冷汗直往外冒。
前不久,奐舒趁人不備,偷偷溜了出去,去找吹越大人過來幫忙。希望她們不要過早發現才好,至少也要等到奐舒找到吹越大人後,再發現。
依御臺所倔強的個性,真不知道,這樣激烈的狀況下,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來。她好擔心,擔心的結果,就是容易胡思亂想,並且越想,越感到可怕。過於可怕的結果就是渾身簌簌發抖。
或許是她的異常動靜太大了。
跟著思宜院夫人一起來的,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中,轉眼去看她。
她整個人抖成一團,抖得不成樣子。
葉貝愣了一會,也注意到了她。心中一陣酸澀,就有淚要流出來。
她抬頭,努力把這泉淚水逼了下去。因為她知道,她就算哭了也沒有用。哭了,只會顯得她更加的軟弱無能,更加的任人欺負。
句介努力地裝作沒事,衝屋裡所有人笑笑。
但她的功力終究還是太淺了。根本逃不過思宜院夫人那雙精明的眼睛。思宜院夫人很快注意到了情況的異樣。
奐舒不見了
“吹越大人”
奐舒急急忙忙跑到吹越樹理專用閣子門口時,再也沒有了支撐的力量,攤坐在地上,爬不起來。
這時,吹越樹理和草翦一郎還在喝酒。
聽到門外有人叫,聲音有點熟。吹越樹理愣了愣。
草翦一郎也聽到了,他看了吹越樹理一眼後,起身去拉門。
拉開門後,就見一個女侍渾身無力地坐在地上。他奇道“你怎麼了?”
有人問她。
奐舒忙抬起頭,眼睛充滿希望地看他,並使命抓住他的衣袖,顧不得什麼禮節,迫切地問“吹越大人呢,快,救救御臺所。”
草翦一郎神色一頓,忙問“小嫂子,她,她怎麼了?”
“來不及說了,快點”奐舒催他。
這時,吹越樹理已經走了出來。聽她在門外喊著,救救御臺所時,他就匆匆趕了出來。面色緊張,問也不問,就往落櫻閣方向,快步走去。
草翦一郎也趕緊跟去。
他們半路上,遇到了吹越樹乃。吹越樹乃見他們兩人都行色匆匆,料是發生了什麼事。二話沒說,也跟了過去。
落櫻閣
一個重重的巴掌落下,落在句介早已紅腫,指痕印交錯的臉上。
“說不說,另一個女侍去了哪裡?”打她的,那個年紀梢大的女中問。
句介搖頭,眼淚不住地往下掉“我我不知道”
另一邊,葉貝手腕狠狠被思宜院夫人扣住。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
吹越家不不愧為武學之家。就連女人都是高手。
她本來見人打句介,想衝過去,阻止。卻被思宜院夫人攔了下來。她本以為自己學過武,可以擺脫她。卻沒想到,這個思宜院居然也會武,而且武功很高。只用了幾招,就把她完完全全的制服了。
眼睜睜看著句介被打,她又恨又急,卻也沒法。
“我不知道”句介哭著喊。
那女中抬手又要打她。
葉貝動了動,手腕一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