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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著周圍看了幾眼,又向著那黑漆漆的洞穴之中看了看,雖然那裡依然是漆黑一片,但小白的目光緩緩流動,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隨即似有所感,默默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
這裡的防衛比她料想得還要差了很多,全無當日她與鬼厲來此求見大巫師時候的氣象。山下那些粗壯的兵丁目不去說,這處祭壇中本該有許多身負巫術的祭祀看護才是,哪像眼前這般幾如毫不設防,看來獸妖一劫對金族來說,實在是損失慘重。
其實又何止是面前的金族,放眼天下,為了那獸神一人,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這其中是非,也當真難說得很。
小白微微搖套,不再多想,身子掠起,化身一道白色微光徑直向那山洞之中掠去。這洞穴之中大部分倒還和過去一樣,路徑不曾變化,隔上一段距離,石壁上便有一個火把,也仍如往日。只是小白感知之下,發現這遠近洞穴之中,人卻是極少,便是有那麼少數幾人,也是呼吸緩慢平穩,想來是睡著了。
小白也懶得理會,按照記憶中的道路在洞穴中悄無聲息地飛掠著,以她千年道行,莫說是這些本領低微的金族祭祀,便是修行深厚的有道之士,也未必能發覺到她了。不過一會,她便來到了那個曾經是大巫師起居的寬敞洞穴之外。
到了此處,小白停下了身子,眉頭微皺,向洞內看去,雖然隔了老遠,但她已經感覺到這裡面還有一人,而此人似乎與剛才自己感覺到的其他人不一樣,至少他沒有在睡覺。
洞穴之中,那堆熊熊燃燒的火焰依舊散發著明亮的光芒,在光亮的陰影處,那座石雕的狗神雕像在光影明滅中若隱若現。小白的目光向那座雕像上的狗頭處凝視了片刻,隨即收了回來,落在了火堆前面。
一個年輕的身影端坐在火堆前,背對著洞口,小白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大致看出那是個年輕的男子。只見他面對著熾熱的火焰,不時在身前虛畫出以個個神秘詭異的圖案,同時低聲虔誠地用金族誦讀著什麼。
小白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那個男子的身後,火光漸漸照在了她的身上,並在她身後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她側耳聆聽著那個男子低沉的似歌似吟的聲音,那聲音迴盪在這個古老的洞穴中,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那低沉的聲音似乎永無止境,從側面看去,那個年輕的金族祭祀滿面虔誠,多半已經完全融入了那虛幻的世界。
小白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惘然,然後輕輕嘆了口氣。這異樣的聲音立刻驚動了那個年輕的金族祭祀,他身子一震,便要轉過身子看個究竟,只是他身子還未動彈之際,一隻秀氣白皙的手掌卻在他眼前一閃而過,隨後落在了他的腦門之上,輕輕拍了一下。
年輕的金族祭祀忽地雙眼一翻,身子顫抖了,片刻之間便失去了意識,傾倒在一旁的地上。
洞穴之中那神秘的吟唱之聲,連同那回音那悄悄的平靜了下來,小白看著那張年輕的臉龐,忽地微笑了一下,輕聲道:“到底有沒有那狗神,還有那狗神會不會護佑你們族人,我是不知道的,不過有你這麼虔誠的人在,想必大巫師也可以放心了吧。”
說完,她微微搖了搖頭,繞開了年輕祭祀的身子和火堆,徑直向著那座狗神雕像走了過去。一直以來,金人們信奉狗神,認為狗神賜予了他們的新生,護佑這一族繁衍下去,是以就算是這洞中的祭祀,也是不敢輕易接近這座神像的。
而此刻,小白便站在了這座黑石雕刻而成的狗神神像面前。
神像遺體用南疆特產的黑石雕刻而成,色澤黑中發亮,隱隱還有淡淡的銀色的光芒,從中散發出來。小白對南疆瞭解頗深,自然知道這並非許多金人深信的狗神神蹟,而不過是黑石之中極罕有的異種,其中含著微亮銀屑而成此神秘美麗的微光。
不過她此行的目的自然並非觀賞這座金族狗神神像,片刻之後,她的注意力便集中到了狗頭之上,這座神像不知是多麼久遠前傳下的,雕刻功力純熟,栩栩如生,纖毫畢現,沒有絲毫含糊之處,若非眼前這石材明顯,幾乎要讓人以為是一直微張這嘴巴的黑狗了。
而在狗神雕像的頭上,最顯眼之處,便是一雙眼牟之中,恍惚中竟似有神,也默默凝視著小白一般。
小白忽地心頭一震,退後了一步,登時周身壓力一鬆,神志立刻清醒過來,她微微皺眉,重新向那神像看了一眼,哼了一聲:“居然還有這樣惑人心志的禁制。”隨即她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仍有一絲迷惑,輕輕道,“可是這分明是中土的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