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定是費了一番苦功的。何況他的父親又正在病中,這個時候突然提出買小妾,家中的其他人是一定少不了惡語相向的。
葉雪梅把銀票小心地疊好,謹慎地放入右手的袖中,爾後又從左袖中摸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白紙來,輕輕地開啟遞到對面岳雲痕的面前,柔柔地說道:“大少爺請過目,看看這張賣身契可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在等待的過程中,葉雪梅已經向掌櫃的借了筆墨等,自己動手寫好了一份賣身契約,這既是對岳雲痕的一種交待,也是對自己的一個警示。從此後,她不再是那個只享受平淡生活的葉雪梅了,她身上既擔負了責任,也揹負著仇恨,她以後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很多……
看著那一行行的娟秀小字,岳雲痕又是一驚,那一手字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練成的,她果然同一般的鄉村女子大不相同。而且,她竟然自己把賣身契給寫好了,他本沒打算寫什麼契約的,不過是走走過場給卓少爺看罷了,他從沒當真。可是眼前的這個姑娘卻是如此較真,如此心思縝密。
“若是沒什麼不妥,大少爺就把它收好吧,自此,雪梅便是大少爺的人啦。”葉雪梅輕輕地說完後,拿起桌上的茶壺為岳雲痕續了一杯熱茶。那熟練而輕巧的舉止令岳雲痕心頭一動,眼前的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她可以不慌不忙地面對卓少爺那樣的紈絝子弟的騷擾;可以堅強面對家中的變故,必要時勇於舍了自己;她還可以為了信守承諾主動寫了賣身契來,此時卻又是如此地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