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昱廷見著每天都會發生的情節,連忙走過去,把八弟九弟給拽了回來,摁在了自個身邊。
“三。。。三哥,四哥。”柳孤風諾諾地打著招呼。柳涵劍一把提著他的衣襟,拖著他走到一旁的馬廄。一匹馬見生人靠近,稍稍提起前蹄,鼻孔中發出幾聲不滿的粗氣。柳孤風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兩人卻是笑得合不攏嘴。眾人都怔怔地看著,六皇子在宮中向來沒什麼地位,他們也只能在心裡同情著,又能做什麼?更何況三皇子四皇子的外公可是右相,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
柳寒塵聽著下面吵鬧,不耐地睜開眼,正看見柳孤風被三子拉住往馬廄靠近,不停地抽泣著。三子四子本就不學無術,若非蒼家未除,他也不會這麼放縱他們。至於那個柳孤風,沒用的東西,太令他失望。又重新眯上了眼睛。
蒼雲翔見了柳寒塵的反應,也沒說什麼。眾人更不敢造次。
柳涵書見父皇外公都沒什麼反應,更加肆無忌憚。敲了敲柳孤風的腦袋,“我說六弟,哥哥們也是為你好,你看你都十一了,連個馬都不會騎。你看五弟,不過早你一個時辰出來,哪次太傅不誇他。你也拿出點出息來啊,省的丟了皇家的臉。”
柳昱廷靜靜地坐著,似乎根本沒人提起過他。柳昱函也察覺氣氛不對,怕怕地將頭縮在哥哥懷裡。
柳孤風繼續抽泣著,看著頭頂那匹高大的馬,怎麼也不肯靠前。柳涵劍看著一陣惱火:“懦夫!不就匹馬嗎?”說罷,拔出系在腰中的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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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馬見刀光一閃,高高地抬起前蹄,長嘯一聲。只聽“譁——”那馬廄的木門竟被生生踩斷。柳涵書見那馬兒發了怒,把柳孤風往前一推,拉住四弟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那是匹高大的紫騮馬,膘肥體壯,八尺高,金埒紅髯,碧玉蹄。跨出馬廄,一聲長嘶,眾馬回應,顯然早在這一方土地稱王稱霸。
馬廄門破,馬兒紛紛走了出來。柳孤風就這麼被圍在了馬群中央,動彈不得。侍衛們一見馬群亂了,忙拔出刀,圍在皇上和眾臣周圍,嚴密戒備著。
馬群似乎並沒太大躁動,互相蹭著皮毛,沐浴著微弱的雨絲,嚼上幾口嫩草。侍衛們剛舒了口氣,卻見那紫騮馬似乎神色不對。鼻中發出的喘息越發加重,眼睛越來越空洞,血絲漸漸地上湧。
柳涵劍似乎沒見到紫騮馬的異常,只看到柳孤風坐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勁兒丟了過去,“沒出息的東西!”
那石頭丟的似乎有點過了頭,竟砸在了紫騮馬身上。紫騮馬前蹄躍起,長聲嘶鳴。竟一口從旁邊一匹母馬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然後瘋狂地不斷將前蹄抬起,又狠狠落地,地上留下深深的足印。周圍的馬兒嚇得也往遠處散開去。柳孤風躲在馬廄的一塊木板後面,這才沒被驚嚇的馬群踩到。
柳涵書、柳涵劍見狀,丟下手中準備繼續的石頭,狼狽地跑了回來。
那紫騮馬見馬群散了,也不去追,圍著馬廄左右走著,柳孤風死死地抓著身前的木板,不敢吱聲。眾人見了,竟無人敢上前搭救。柳寒塵不冷不熱地看著,懦弱的皇子,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價值,死了或許還是解脫。
紫騮馬走了幾圈,停了下來。桀驁地昂了昂頭,一頭向那塊木板衝了過去。一觸即發的瞬間,眾人屏氣斂息,全都愣在那兒不知所錯。
就在那馬起步的瞬間,一道黑影從鸞車之後閃過,眾人只聽倒“唰——”,劍鋒出鞘的聲音,那紫騮馬前,便多了一個黑色的人影。看那身板,大概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眾人心下詫異。
那少年躍起,旋身,黑袍在空中飛蕩,單腿向那馬頭踢去,那馬竟生生倒退了幾步。眾人看得心中嘆好。然而,紫騮馬本就非池中之物,烈性難訓,這會兒發起狂來,更是非同尋常的彪悍。眾人不禁為那與馬相搏的少年捏了把冷汗。
那黑衣少年並未給紫騮馬喘息的功夫,飛身上前,一刀刺向那馬頭,猩紅的鮮血噴湧而出,灑在泥濘的草地上,卻未曾濺到自己身上一滴。紫騮馬失去重心,轟然倒地。那少年轉過身來,看著躲在木板後面,淚痕滿面的柳孤風。
柳孤風怔怔的看著那人的臉龐,小臉不禁有些羞紅。突然一個黑影撲來,“小心——”柳孤風尖叫著,想要撲上去,救下眼前的人。
眾人的心一時提到嗓子眼,誰能料想那紫騮馬中了一刀,竟仍從地上爬了起來,赤紅了雙眼,向那黑衣少年撲來。
那少年猛地扭頭,全身攢力,低喝一聲,身如星丸,擲出寶劍,那劍繞著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