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說實話,只能先客套兩句,以過來人的身份安慰:“微博上那事,你也別太在意,沒準是聚星拉話題炒作,誰都知道安純的後臺是江大總裁。”
阿嫣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你好像很懂?”
席園:“那是!我剛出道那會兒,網上被人黑慘了,我都習慣了,他們罵就罵唄,都是空穴來風的東西,我又不會少塊肉,罵完一陣子,他們忘的比我都快。”
阿嫣低頭一笑。
席園心跳漏了拍。
她已經卸完妝,純素顏示人,那張臉卻挑不出一絲差錯,美好得令人心折。
尤其平時見慣了她濃妝拍戲,此刻燈火下,更覺得她容顏素淨,氣質溫婉,宛如清水芙蓉,一顰一笑都是情。
茶几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席園一驚,收回過於放肆的目光,臉上發熱,一直紅到耳根。
阿嫣看了看他,沒說什麼,聽見手機響個不停,只能拿起來,掃了眼來電顯示,當著他的面接通:“江總,花我都丟了,您覺得有意思嗎?憑我和你的交情,送花送禮物什麼的太庸俗了,不如直接開房。還有,你微信上發我的莫名其妙的話,不好意思,我沒文化,看不明白,你發時間地點,我一定赴約。”
這話已經說過一百遍了。
對方只當沒聽見,通通忽略:“微博上的照片,記不記得哪年拍的?”
那人的聲音本就低沉磁性又溫柔,世上最無情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也如甜言蜜語。
而這一刻,那道熟悉的聲線穿透虛無的通訊線,在耳畔低低響起,帶著幾許悵然,幾許壓抑的思念。
換作其他人聽了,早丟了魂,恨不能溺死其中。
可阿嫣只是嘆氣。
這幾個月,只要和江離打電話,都像對牛彈琴。
他不知發什麼瘋,開始送花,送禮物,送信用卡,微信上發些雲裡霧裡的東西,有時是簡單的問候,有時是一張舊照片,有時又是一句詩詞,還是小語種的,更多時候則是一些無比深奧的話,中心思想可以歸類為兩種:‘我想你’,‘我有那麼一點點後悔’。
江總文藝起來,真叫人害怕。
花扔了,禮物丟了,卡剪掉了。
他發的訊息從沒回音。
只有當他打電話過來,阿嫣會接,但總說不到一起去,他關心她,她回答不用,他暗示給她女明星夢寐以求的資源,她表示沒跳槽的打算,他說情話,她要求開房,於是不了了之。
直到今天。
好奇心旺盛的網友挖出他的那條微博,那張牽手的照片。
阿嫣是沒什麼,江離日常發神經罷了,沒想到遠在千里之外的陸世同會那麼生氣。
陸總最近在國外談生意,忙的很,百忙中不忘抽出時間,隔著小半個地球的時差,催命連環call質問她怎麼回事,最後還讓公司發了那條匪夷所思的申明。
平常,陸世同一直都是若即若離的態度,不來探班,電話不怎麼打,資訊不多發。
這次卻一點就炸。
男人矯情起來,比女人都厲害。
“說起微博,江總,你乾點人事,這樣容易引起別人誤會,不太好。”
“引起誰的誤會?”
“這不是重點。”
“陸世同嗎?”
阿嫣緘默。
江離低笑了聲:“天鴻發申明前,他給我發了資訊,問我,這次是由我出面澄清‘誤會’,還是他來。你猜我怎麼回他?”
“我不喜歡猜謎。”
“——不是誤會。”
阿嫣又沉默。
“很小的時候,陸世同喜歡搶我的東西,搶不到,總惦記在心上,搶到手了,卻不屑看第二眼。”寂靜中,他輕輕嘆息一聲,溫柔道:“他待你未必真心。蘇嫣,我接你回聚星,好不好?”
言外之意,違約金他來負責。
阿嫣結束通話電話。
有病。
善變的真心有何用,不如一支口紅,至少賞心悅目。
她起來倒茶。
席園神態窘迫,低眸看著茶几上的玻璃,不知所措。
阿嫣遞給他一個茶杯,說的輕描淡寫:“網上的東西,不一定都是空穴來風。江離包養過我,真的。江離甩了我,真的。我花錢造謠安小姐,真的。我惦記江離,真的,我和他確實藕斷絲連,還剩最後那一根絲,暫時不能斷。”
她捧著茶杯,抿了口,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