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玩笑的一句話。
可秦鬱冷酷的神色裂開一條縫,那在黑眸深處點燃,剎那間蔓延燃燒的情緒……分明就是怒意。
自從第一次見面,他因為‘浪費公共資源’發怒之後,這是阿嫣第二次見他真正動怒。
“你和他——”他開口,嗓音低啞:“——什麼關係?”
“聶勝和麼?”阿嫣揚眉,思索片刻,回答:“說不清。比起你我,肯定親密多了。我還有事,不跟你說了。”
秦鬱再次拉住轉身欲走的女人,粗糙的、帶有繭子的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壓在角落的白牆上。
阿嫣不顯得害怕,也不驚訝,反倒覺得好笑,調侃他:“阿sir,我又沒犯罪,你這樣,我可要投訴警察叔叔非禮不良婦女了。”
秦鬱深吸一口氣,放開手:“找個時間,我們談談。”
阿嫣嫌棄地擰眉:“不談了,有什麼好談的,上次說了那麼多話,我煩了。”
秦鬱沉默了會,開口:“上次都是你在說。”
……
兩人離的很近。
阿嫣看清楚了他的容色,就連他眼底最深處忽明忽滅的情愫,也能看的清晰。
於是,她又笑起來:“秦警官,你為什麼生氣?是看見我,不高興,還是——”手指點了點他的心口,眼神柔和:“——還是你這裡裝著我,見我招蜂引蝶,處處留情,吃醋了?”
指尖下,他的心跳愈加有力。
女人眼波流轉,看著他雪白的襯衫上,那一個淺淡的紅色唇印,似乎很感興趣,然後慢慢低下頭,將唇貼在上面,印出一個更加完整,更加鮮明的口紅印子。
他的心跳……真快啊。
阿嫣輕笑,倏地推開他:“喜不喜歡我,也就兩個字的事,你發條簡訊就好,別有事沒事攔我路。”
回到酒席,段輝不見了,聶勝和已經喝了小半杯酒。
他問:“怎麼那麼久?”
阿嫣說:“遇見你小舅舅了。”
聶勝和一怔,晃了晃酒杯,狀若不經意的問:“你和他很熟嗎?”
“遵紀守法市民和熱心盡責警察的關係。”
聶勝和嗤笑了聲,斜睨她一眼:“你也知道他是警察——少招惹他,人家正經人,跟咱們不一樣。”
阿嫣笑了笑,沒接話。
正經人?
那是你還沒機會見到他不正經的時候。
聶勝和抿了口酒,慢悠悠道:“戴嫣,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了。”
阿嫣看著他,鼓勵:“說說看。”
聶勝和瞥了眼遠處的段輝,收回目光,看向一邊的女人,忽然放下酒杯,俯身過去,輕笑耳語:“不就想搞死姓段的?……這我在行。”
38、豪門大少(十四)
聶家。
秦萍萍吩咐廚房多準備幾道菜; 難得丈夫在家,弟弟秦鬱晚上會過來; 聶勝棋今天會準時下班,聶勝和也會回家; 一家人總算能聚一聚,對他們這種家庭來說; 真是不容易。
六點一刻; 聶勝棋到家,看見秦鬱; 打了聲招呼,又問母親:“媽,勝和呢?”
秦萍萍想起小兒子; 忍不住皺眉:“不知道; 你打個電話催催他。”
聶勝棋點頭。
電話響了三聲,接通了。
“喂……”
聶勝和的聲音懶洋洋的; 彷彿剛醒。
聶勝棋語氣嚴厲:“你睡到現在才起來?說好今天回家吃飯; 你忘記了?小舅舅都到了; 那麼多人等你一個,你好意思嗎?”
“小舅舅?”聶勝和怔了怔; 忽然笑了一下; 意味深長的說:“……我差點給忘了,對不住。哥,你們先吃,我馬上到。”
他掛了電話。
聶勝棋搖頭; 轉身叫阿姨把飯菜端上桌。
因為聶勝和一貫的作風,家裡人不知他拖到幾點才會來,或者前腳說回來,後腳會不會跟人出去鬼混,乾脆撇下他,先開飯。
桌上很安靜。
這幾個男人都不是多話的人,也就秦萍萍偶爾會問幾句,多是問秦鬱的:“快過年了,你那邊很忙吧?”
“還好。”
“注意安全……”秦萍萍微微蹙眉,嘆了口氣:“上次聽媽說,你出任務,半夜三更的才到家,手還弄傷了,包得嚴嚴實實的,媽都嚇壞了。”
“手指割破一點,紗布纏多了,其實用個創口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