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拍的是現代電影,相比古裝大片,不需要太多前期的化妝和髮型準備,女人穿的也算隨意,長髮披在肩上,臉上淡淡幾筆妝,勾勒出芙蓉出水般的清麗容顏。
她先看了眼莊正青,挑挑眉,兩人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然後才看向程以寒:“程老師,你好,我是林嫣。”
程以寒伸出手,語氣平和,帶著前輩特有的和藹可親:“試鏡那天我也在。林小姐,你表現的很好,這個角色屬於你。”
阿嫣握住他的手,只覺得他掌心乾燥溫暖,抬眸笑了笑:“謝謝,為了拍等下的一幕戲,我準備了很久……”鬆開手的瞬間,指尖似不經意,劃過他的手掌:“……你會喜歡的。”
程以寒的手收回口袋裡,不動聲色。
都說娛樂圈是個濃墨重彩的大染缸,在這裡待久了,誰都不能倖免,總歸身上有那麼幾件不光彩的,上不得檯面的事。
女星為求上位的手段,他見過太多,聽過太多,親身經歷的就能編成一本故事書。
阿嫣的意圖看似很明顯。
可他只消一眼,就知道……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曖昧的語氣,意味不明的語句,似有若無的挑逗動作,表面上是衝著他來的,然而事實上……那人每說一句話,都會看一眼他純情的乾兒子,眼中的笑意一點點加深,分明故意在挑釁。
無形中,暗流洶湧。
這兩人肯定發生過什麼,遠比那所謂的緋聞和闢謠複雜。
而他,反倒成了故事之外的人。
袁哥的手機響了,他拿了起來,走回房間接電話。
過道里只有各懷鬼胎的三個人。
莊正青的目光始終圍繞著女人打轉,耳釘的血色光芒都比往日刺眼了些。他低低咳嗽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林老師……下午的戲,你加油。”
阿嫣坦然看著他,笑著問:“莊同學,你不來觀摩學習嗎?”
莊正青說:“劉導會清場的。”
阿嫣柔聲道:“我給你開後門……嗯?”停頓了下,輕飄飄道:“還是你怕太少兒不宜了,會傷害到你水晶一樣純潔的心靈?”
莊正青笑了笑,下意識地撫摸手上的蛇紋戒指,狀若天真:“那取決於到底有多……不純潔。”
阿嫣的聲音更輕了:“十年單身路,漫漫長夜,在你欲/火焚身無處發洩的時候,能和紙巾一起陪伴你,給予你安慰的那種少兒不宜。”
這麼露骨的挑逗,偏偏說的認真,一問一答的,真的像老師和學生的學術交流。
程以寒覺得他應該走開,反正也不會有人在意。
可他還沒動作,莊正青忽然變了臉色,一手按在門上,語氣壓抑:“林老師,你親口說要守護我的笑容,紅口白牙——那是得負責任的。”他疾步走回房間,反手甩上門,用了很大的力氣。
砰的一聲,不留情面。
阿嫣卻只是笑,等門關上了,臉上所有的曖昧情緒便也消失了,看著程以寒的眼神,和剛才看袁哥的沒兩樣:“程老師,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兩人一起等電梯,一起走進去。
程以寒看著門上顯示的樓層,淡淡道:“林小姐,調戲小孩子很有成就感嗎?”
阿嫣斜睨他一眼:“怎麼……乾爹見不得兒子被我欺負,生氣了?”
程以寒不為所動,還是那麼溫和有禮:“場面親戚,我無權干預他的人生,更不會干預他的感情生活。”他轉身,面向女人,眉眼含笑:“只是,我也不喜歡被人當成**的道具。”
阿嫣看著他,點頭:“原來如此。剛才是我不對,忘記了道具也是有人權的。程老師,我向你道歉,以後我找別人。”
程以寒:“……”
這一場戲很簡單也很複雜。
男主角是外人面前道貌岸然、德高望重的高校教授,擁有完美的家庭,是所有人眼裡的道德楷模。女主角從小家庭破碎,生長於逆境,倔強而又脆弱。
下著雨的暗夜,狂風大作。
少女撇棄了矜持和自尊,對著心裡深愛的那個人,獻上年輕美好的**,於是便是道德和情/欲的掙扎,理智和激情的碰撞。
拍攝前,例行清場。
阿嫣已經準備好了,站在一邊等待,程以寒還沒到。
拍這種戲份,為了避免尷尬,男演員的某個部位需要特殊處理,很多人也會選擇提前吃藥,杜絕生理反應。
程以寒看著助理送上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