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逢期又不知怎麼說了。
“我要睡美容覺了,明天早起還要拉票呢,掛了。”
傅逢期出聲:“等等。”
阿嫣問:“又怎麼了?”
傅逢期沉默片刻,說:“那天晚上——”他的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很慶幸此刻只是打電話,而不是面對面相見:“你說有兩個條件,另外一個是什麼?”
阿嫣說:“哦,對,春風三度,還有最後一次。十一點五十分,太晚了,掛了。”
通話結束。
傅逢期哭笑不得。
他搖搖頭,躺在床上,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春風三度。
那就是還有一次,總會見面的。
早上出門前,傅逢期在門口碰見了周楚楚。
女孩臉色憔悴,身形比之前更瘦弱了,垂頭站在牆角的陰影裡,孤單而無助。
傅逢期停住,看著她,沉默很久。
他所受的教育,不允許他在人前示弱,對弟弟和楚楚解釋——霍嫣到底幹了什麼,怎麼將傅氏集團逼上絕路,怎麼強迫他上床,他最後又是怎麼……受了蠱惑。
他不能說。
這些事情,本來也不該由傅路白和周楚楚承受。
周楚楚輕輕叫了聲:“大哥。”
傅逢期依舊不語。
周楚楚苦笑了下,喃喃道:“我知道,你或許有你的苦衷,我不相信你會心甘情願的……可是。”抬眸,眼裡盈滿晶瑩的淚水:“我還是不能接受,我也不能原諒……我這輩子都沒法忘記!”
說完,她轉身就跑上了樓。
傅逢期遲疑了會兒,走上去,剛到樓梯口,卻見二樓的一間房門開了,傅路白走了出來,將哭泣的少女抱進懷裡。
他扯動唇角,不再猶豫,往門外走去。
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他處理。
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阿嫣放下手機。
蘇涼正好從衛生間出來,問:“你在跟誰打電話?”
阿嫣看了他一眼,懶懶道:“你就差趴在門邊聽了,還會沒聽見?”
蘇涼說:“傅先生……誰?”
阿嫣笑了笑:“你腦子真的不太好使。”
蘇涼冷哼一聲,突然道:“……傅逢期?!”
阿嫣:“不然你以為是誰?”
蘇涼的一張俊臉陰晴不定,半晌,他抱著毯子,坐到牆角,喃喃自語:“媽的,打錯人了……你怎麼跟傅逢期搞上的?下次等我——”
阿嫣警告他:“你跟傅路白打架,我沒意見。你要是把傅逢期打傷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蘇涼一句話堵在胸口,陰陽怪氣道:“看不出來,你這麼在乎他。”
阿嫣理直氣壯:“當然,你非要打,也別打他下半身,不然斷了殘了,我拿你的嫁接上去。”
蘇涼:“……有病。”
五天後。
今天是校花頒獎大會。
其實這只是私底下學生會舉辦的儀式,而且是在候選人之一的阿嫣強烈要求下,以及校內知名邪教團的軟磨硬泡下,不得不臨時搭出來的臺子。
校花評選早有結果了。
阿嫣一騎絕塵,以領先足有三百票的最終票數,獲得第一名。
周楚楚屈居於第二位。
結果公佈當天,朋友都來安慰周楚楚,說沒見過阿嫣那麼low的,不要臉皮的拉票,一點也沒有校花該有的矜持。
周楚楚這幾天一直心情低落,淡淡笑了笑:“我不在乎這個,誰第一,誰第二,誰當校花,我都不在乎。”
她抬起頭,看著那個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笑得意氣風發的少女,不覺握緊了小手,指甲陷進手心的肉裡。
她只是恨。
霍嫣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用那麼卑鄙的方式,橫插進大哥和她之間。
這是霍嫣的報復嗎?
周楚楚低下頭,目光晦暗。
“今天先不回家。”
司機一愣,從後視鏡裡看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傅先生?”
傅逢期一手撐在車門上,看了眼學校貼吧的訊息,搖了搖頭,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在看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他默默地把手機放回口袋,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嘆了口氣:“去大學校區。”
“好的。”
傅逢期到頒獎儀式所在的大教室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