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君無奈嘆息:“我何曾有這意思。”
阿嫣又問:“舒服嗎?”
蘭陵君猶豫良久,低低‘嗯’了一聲。
阿嫣微笑起來,看著他高舉頭頂的兩隻手,手腕用繩子象徵性地系在一起,打了個活結。她目光一轉,替他鬆綁,誘哄道:“那你就聽話。這次換你綁我,然後我們再來一次……”想起三睡的任務即將完成,她的雙眸變得明亮,帶著點興奮和激動:“你就解脫了,繼續念你的阿彌陀佛去,我也要追逐夢想了。”
蘭陵君嘆道:“不行。”
阿嫣擰眉,不悅道:“和尚,你又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書生,你練過外功,又有高深的內力護體,區區三次魚水之歡,對你來說,不就是小菜一碟嗎?跟我謙虛什麼。”
蘭陵君又嘆了一聲,喃喃道:“……疼。”
阿嫣奇怪地看他:“不是吧?你都這麼大歲數了,童子身破了還會疼的?”
蘭陵君臉色淡淡的,語氣委婉:“施主,你坐在我的傷口上,有點疼。”
阿嫣一怔,從他身上下來。
蘭陵君悶哼一聲,舒出一口氣,容色好看了些,撐著身體坐起。
阿嫣看了一眼他腿上的傷口,沉思片刻,開口:“罷了……你這樣子,想來侮辱我,不太可行。”起身,撿起散落在地的衣物,一件件穿回去,頭也不回的問:“和尚,光明寺你是回不去的了,王爺定會佈下天羅地網在那裡等你。以後,你可有什麼打算?”
蘭陵君眉目淡然,平靜道:“尋一間草廟,誦經禮佛。”
阿嫣穿完衣裳,轉身對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好,那你今晚努力一下,明早你就能如願以償了。”
蘭陵君喚道:“施主。”
阿嫣看著他:“怎麼?”
蘭陵君遲疑一會,低聲道:“你隨我一道走罷。你每日聽我念誦經文,將來……終有一天,你能拋棄心中邪念——”
阿嫣低笑了聲,似是覺得十分有趣,出聲打斷他:“小和尚,你想渡我成佛?”
蘭陵君不語。
阿嫣便笑的更歡暢了,靠在床邊,雙手環胸,盯著他頭頂的香疤,自言自語:“每隻狐狸精都有一個妖女夢,想在得道高僧身上試試自己的功力,竟沒想到,原來……每頭禿驢也都有渡妖成仙成佛的遠大志向。”
蘭陵君神態從容,語氣平緩,勸道:“施主,沉迷於**之歡雖得一時好,百年後又留得下什麼?不如同我一道探索生命真諦,佛法無邊——”
阿嫣瞄向他:“就你剛才在床上的表現,早把你的佛法無邊忘到姥姥家去了。”見對方沉默地皺緊眉,低下頭,眉眼間似有自責和悔意……她不禁笑了笑:“和尚,你對誰都這般囉嗦麼?”
蘭陵君道:“不是。”
阿嫣又問:“那是隻見了我這樣的妖女,才想開壇佈道了?”
蘭陵君平靜道:“並非如此,只是小僧自從見到施主,便覺得有幾分熟悉……怎麼了?”
阿嫣忽的變了臉色,緊緊盯著他,靜默片刻,聲音冷沉:“你覺得我熟悉?”
蘭陵君怔了怔,頷首。
阿嫣的表情有點古怪,沉默良久,徑直走向梳妝檯,拿起那面樣式典雅的古董鏡,拂袖而去,嘴裡唸叨了句:“……真要命。”
蘭陵君看著她的背影,眼眸一片茫然,不知他說錯了什麼,又做錯了什麼。
等到了院子裡,阿嫣舉起鏡子照自己的臉,有些心不在焉,過了會,低聲問:“系統修好了嗎?”
老古董悄聲答道:“沒,但也快了。”
阿嫣看了一眼房屋的方向,眼神難得認真:“那兩道混在一起的神識……是不是已經分開了?”
老古董肯定道:“是,這個世界結束,應該就能徹底甦醒。”它嘆了口氣,拍拍自己的鏡面,語重心長道:“宿主,你終於能知道他們想對你說的話——”
阿嫣冷哼了聲,不耐煩道:“橫豎就是那幾句廢話,我都能給你背出來,有什麼好聽的?這小和尚覺得我熟悉,定是受我師兄神識的影響——當年,他說我化成灰他都能認得出來,竟不是謊話。”
老古董問:“你師兄?”
阿嫣輕描淡寫道:“一頭戴著假髮的禿驢。很多年前,他說,他從未見過如我這般厚顏無恥之人,所以我是生是死,墮入輪迴道變成畜生也好,變成蚊蟲螻蟻也罷,他都認得我……唉,這不是重點。”
老古董好奇道:“所以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