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都狐妖嗎?”
阿嫣一邊梳頭髮,一邊閒扯:“一看你就是人界的靈器,修行還不到家。差遠了,妖狐是妖,天狐是仙,仙妖殊途。媚術是妖狐引以為傲的老本行,天狐身為狐精一脈,雖然天生媚態,但以狐媚術法為恥,作夢都想當高大上的神仙。”
老古董活了那麼多年,第一次被人笑話修行不夠,臉上掛不住,反駁道:“老朽已有數百年高齡。”
阿嫣:“仙界年齡以千年計算,神界以萬年計算。你還是個孩子呢,別鬧。”
老古董一口氣提不上來,嗆住了,還想追問幾句,無奈咳嗽不停。
阿嫣轉身走開,哼著小調子,拿起手機設定鬧鐘。
明早的飛機,從拍攝地回家,後天還有個影片網訪談,行程排得有點緊。
她拍戲拍了大半年,這期間幾乎從不出現在公眾場合,媒體探班都不露面,除了模糊的路透,就只有童曉薇那次同樣模糊的偷拍影片。
這是她第一次正式重回公眾視線內,需要好好準備。
剛設完鬧鐘,陸世同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阿嫣打了個呵欠,接起來:“陸總,你那邊白天?我這裡很晚了,明早我趕飛機,有事長話短說。”
陸世同沉聲道:“下樓。”
聽著有些疲倦。
阿嫣一怔,開口:“你在——”
“——酒店門口。”他打斷,語氣平平淡淡:“帶上行李,下來。”
9、星光背後(九)
阿嫣給助理小美髮了條微信,把手機塞回包裡,又拿出一面小鏡子。
出門沒來得及化妝,坐上陸世同的車,她便照著鏡子抹口紅,奈何車裡光線太暗,前面一個剎車,口紅歪了一筆。
正要掏紙巾擦掉,旁邊伸來一隻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有力,指腹抹去她嘴角醒目的紅痕。
阿嫣抿嘴一笑,沒回頭,看著鏡子飛了個媚眼。
陸世同沒好氣:“對鏡子發什麼騷?”
阿嫣扭頭看他,見他斜著身子,慵懶地靠在車門上,肩膀上披著的外衣,已經掉到手肘,就那麼掛著。
他天生有一股散漫氣,就算再累,也不顯出來,只覺得他吊兒郎當的,太隨意。
“我是人人喊打的狐狸精,一天不發騷就難受,又不是針對你,別介意。”見他不住冷笑,阿嫣放下鏡子:“你別生氣,我對鏡子發騷的時間,比對男人多多了,你只是恰好在這裡,不愛看就閉眼。”
陸世同哼了聲:“滿嘴歪理。”
阿嫣又笑了笑,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過了會兒,陸世同開口:“不問我帶你去哪裡?”
阿嫣眼睛都不睜,說話輕得像夢囈:“隨便去哪,明天晚上前把我送回家,我後天有工作。”
陸世同莫名煩躁。
他點上一支菸,命令司機靠邊停車,抽了兩口,又問:“談條件的時候,你說會給我找樂子,這話還作數麼?”
阿嫣有些驚訝,抬起眼瞼瞧他:“當然。”
“那好。”他狠狠吸一口煙,吐出來,眯起眼,冷寒的目光穿透四散的煙霧,與她對視:“老子現在很不爽,收起你那副沒心沒肺的死樣!”
阿嫣知錯就改,忙擺出一臉痴情樣,摟住他的胳膊,小鳥依人地靠了過去:“是我太粗心了,陸總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對了,你專門改機票回國的?飛機上呆那麼久,累不累?我替你揉揉肩、捶捶腿?”
陸世同說:“私人飛機回來的。”
阿嫣偏過頭,問:“空姐漂不漂亮?”
陸世同不鹹不淡:“沒仔細看,憋了一肚子火,見誰都煩。”
阿嫣一愣:“上火了嗎,這麼暴躁?”
陸世同又不說話了,抽完煙,丟進菸灰缸,衝前座說:“小張,你下去。”
司機應了聲,開車門出去。
阿嫣趁機掃了眼窗外。
幸好,不是高速公路,地段偏僻,車流量不多,又有望風的,不太可能出差錯。
阿嫣轉過頭:“陸總,要我脫衣服嗎?”
陸世同皺眉。
阿嫣低聲笑了笑,垂下眼瞼,目光落在車座上:“怎麼,太容易得手,又不想要了?”手指漫不經心地劃過坐墊,攀上他的腿,聲音漸漸輕下去,含著幾分嘲弄:“你也是,江總也是,搶來的總是好的,有競爭才有動力,真沒意思。”
放在他膝蓋上的手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