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芸低著頭不吭聲,當初想要買紫檀木的盒子,就因為積攢的月錢不夠,險些去當了一顆蕭老爺的東珠,又恰好被端硯碰見了,只怕蕭晗葉氏知道的,只能點頭道:“這事還是等蕭老爺……再說吧。”
她琢磨著蕭老爺可能會不樂意,誰知晚上就派人送來一張契約,上面白紙黑字寫明花茶的收益她佔了兩成乾股,每季度會叫人送來。
送來契約的是蕭老爺書房伺候的一個小廝雲巖,個子小小的,瞧著只有*歲,濃眉大眼的,很是機靈,一張小嘴更是能說會道,難怪能打敗府裡其他年長的小廝當上老爺的貼身侍從:“恭喜徐姑娘了,老爺說賬本也會叫人謄抄一份並著乾股送過來給姑娘過目的。”
徐靈芸驚住了,搖頭道:“你去回蕭老爺,賬本我就不用看了,自然是信得過掌櫃的。”
雲巖捧著契約,笑眯眯地道:“姑娘有所不知,在商言商,而且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老爺也是為了姑娘好。等以後姑娘出嫁,管家時少不得要看些賬本,如今早些看著,也是好的。”
說來說去,就是不容她辯駁。
徐靈芸賞了雲巖一把大錢,接過契約看也不看便叫春英鎖在櫃子裡。春英捧著契約,小心翼翼的,生怕摔著捧著了,僵著身子問:“姑娘真不開啟看一看?雲巖年紀雖小,說得卻有道理。親兄弟明算賬,以後有什麼事也好分得清清楚楚的,少些爭鬧不是很好嗎?”
徐靈芸無法,只好開啟契約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不得不說,這張契約寫得清楚明白,字句淺顯,讓她一眼就看懂了。
上面列明瞭每季度結賬後送自己兩成乾股,賬本一份。又言明乾股屬於她本人所有,不能有其他人擅自挪用或是代替徐靈芸收下。
徐靈芸想了想,倒是覺得蕭老爺和蕭晗想得周到。這份錢要是被華家的嬸孃知道了,少不得仗著長輩的身份說要拿去保管著。以後出嫁,這份錢連婆家夫君都不能挪用,實實在在是自己的私房錢。就連華月喜,要是不能代替她收下的。
真正屬於她的一份錢財,徐靈芸著實欣喜,以後也用不著費心思省下月錢,掰著指頭不敢隨意動用,就是擔心以後出了什麼事身邊沒個銀錢來對付。
如今看來,她是不用擔心了。即便不能大手大腳的,一些喜歡的物什倒是能買回來了。
春英瞅著契約裡說的乾股,也是替她高興。蕭晗過手的生意,哪能壞到哪裡去?
這兩成乾股,能讓徐靈芸過得相當富足了。
“等三個月後收到第一次的乾股,姑娘打算怎麼用這筆銀錢,不如再買一箱子的衣裙,買兩個紫檀木盒子輪著把玩?”春英兩眼亮晶晶的,絞盡腦汁給她出主意。
徐靈芸伸手給了春英一個暴慄,無奈道:“房裡兩箱子的新衣都快放不下了,還想再買?紫檀木可不便宜,能買一個就不錯了,還想要兩個?做人不能太貪心,就跟平日吃飯一樣,不小心一下子吃多了是要被噎住的!”
春英摸著鼻子道:“要不,給大少爺買禮物?”
“又買禮物?”徐靈芸上回險些想破了頭,好不容易給蕭晗送了一份算是體面的玉佩,如今再送,倒是真想不出要送什麼。
“瞧著大少爺挺喜歡喝花茶的,要不姑娘親自動手做一斤?自己做的,總歸是一份心意,外面人送的貴重禮物哪是能比的?”
春英說得倒是有理,徐靈芸想到後院好幾盆茉莉花,便笑了:“你這丫頭,一張口就是一斤花茶,院子裡的茉莉花豈不是要全部遭殃了才能湊夠數?”
聞言,春英一想到後院幾盆光禿禿的茉莉花,也忍不住笑了:“那得小心點,別讓金嬤嬤看見了,要不然我就得先遭殃了!”
徐靈芸搖頭,金嬤嬤看似嚴厲,對春英倒是有幾分喜愛的。要不然剛入府的時候,也不會對她要求更高。
她沉吟片刻,小聲嘀咕道:“除了茉莉花,其他花兒能不能入茶?”
春英聽了,立刻拍手贊同,恨不得捲起袖子就去後院摘花:“姑娘這主意好,要不然茉莉花都被摘了,光禿禿的著實不怎麼好看。”
徐靈芸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戳穿了春英的小心思:“你是把花兒都摘光了,會被金嬤嬤訓斥吧?”
春英吐吐舌頭,點頭承認了:“金嬤嬤的訓斥,少說要一個時辰……我的好姑娘,你就饒了奴婢吧!”
金嬤嬤嘮叨的功夫比她厲害多了,春英每回聽得久了,晚上還覺得耳朵裡嗡嗡直叫,對金嬤嬤是又敬又怕。
“正好湖中的蓮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