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把你最喜歡的人帶來了。”
琴雅大步過來,抓住他的袖子,急切地說。
“什麼?”
莊墨隱看向門外,兩名侍衛正抬著一個女子進來。布裙垂下,蘇染染正昏迷不醒。
“你把她怎麼樣了?”
他怒從心中起,兩指捏住了琴雅的咽喉,狠狠一碾。
“我……嗯……”
琴雅的臉頓時漲得青紫,懸於半空的身體抖個不停。
“大王息怒,公主是為了大王,才把蘇小姐請來的,只是給她用了點安神的藥,睡一覺就醒了。”
隨行侍衛趕緊把蘇染染抱過來,遞向莊墨隱。
莊墨隱手指鬆開,琴雅跌到地上,捂著喉嚨大口地喘著氣,抬眼看時,只見一臉溫柔地抱著蘇染染,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撫過,不由得悲從中起,小聲嗚咽著說:
“大王,妾身與災民混在一起,一直隱於天祈的大營之外,守了無數個日夜,才守到這個機會,還請大王看在妾身摯愛大王的份上,請大王多垂憐……”
她沒能說完,只聽到莊墨隱輕輕地呼喚著蘇染染。
“染染……你醒醒……”
她用力地閉了閉眼睛,慢慢爬了起來,盯著他的臉不放。
“來人,快燒水,端膳食過來。”
莊墨隱也沒看琴雅,抱著蘇染染往內室走。
她很輕,像羽毛一樣,臉色也不好看,似是病重。莊墨隱抱在臂彎裡,都怕風把她給吹走了,月光把她給融化了。
“莊墨隱?”
才走進內室,蘇染染醒了,迷糊的視線漸漸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立刻心生焦灼,推開他,跳到地上,指著他問:
“是你讓琴雅把我抓來的?”
“不是……”莊墨隱隱緩緩搖頭。
“那琴雅抓我幹什麼?想用我威脅慕宸殤?”蘇染染大步後退,眼睛瞪圓。
莊墨的呼吸沉了沉,慢步走到桌邊,緩緩坐下,盯著她一言不發。
在這時候,他居然還能看到蘇染染,簡直是天賜給他的一個大驚喜。他已經開始想結局,結局卻突然出現了另一個可能……
燈芯兒跳了幾下,火星子突然亮了,可也只眨眼間,光芒又和之前一樣黯淡。
泗水城裡的一切,也快用盡了,耗光了。
他坐在這裡,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佝僂,眉眼間浮蕩著一層落暮。
侍衛進來,放上了茶壺茶碗,又退了出去。他執起白瓷茶壺,滿倒兩碗,緩緩地說:
“染染,如果那時,我執意帶你離開皇宮,今天我們會不會在某個小村安穩度日?或者也有兒女成雙?”
“可能吧。”蘇染染也坐了下來,看著失落的他,小聲說:“莊墨隱,不如退兵,回和寧去吧。”
“還回得去嗎?”莊墨隱抬眸,盯著她蒼白的臉,輕聲問。
“可以的,我去和他說,你們休戰便是。”蘇染染連連點頭,急切地拉住他的袖角,“你們本來就可以相安無事,你在大漠為王,他在關內稱帝,互不干涉,就像以往一樣。”
莊墨隱苦笑,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低聲說:
“就算和寧現在想退,也退不了了。”
“為什麼?只要我出面,他一定會放你們離開,不要再打下去了,你看看外面,已經成了什麼樣子?以前如畫江山,如今江山破敗,你們都得到了什麼?”
“自古成王敗寇,染染,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可以退的,莊墨隱……退吧……各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們本就不必要爭個你死我活。地盤真的這麼重要嗎?”
“大漠裝不下我們不斷繁衍的和寧人,總有一天還會走出來,所以他們當年才會想斬盡殺絕,染染,我們想回家,又有何錯?”
“是……我也可以勸他,將關外幾城,讓於你們和寧國……”
蘇染染知道這話天真,可是她太想和|平了,如此殺戮,民不聊生,他們一家也無法團圓。
“墨隱,你不要聽此女妖言盅惑!”
門外突然傳來凌厲女揚,蘇染染轉頭看,只見一身戎裝的陌生面孔出現在眼前。
“大妃。”
琴雅從一側出來,給夏柳行禮。
“琴雅,是你把這妖女帶來的?”
夏柳轉身,盯著琴雅質問。
“是……”
“做得好,來人,把妖女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