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巫女之後,此生絕對不得動情,一旦動情,額間的桃花便會豔麗絕倫,也會讓你們歷經苦難,九兒已經找不到了,我不想讓你再走她那條路。”
“能怎麼樣?死?”蘇染染冷笑,蘇沫籬的倒黴日子,難道無窮無盡?呸,她才不信,她偏要快活瀟灑天涯行。
“撲咚……”一道銀亮的光從水裡彈起來,又跌回水裡。
“魚!”蘇染染小聲驚呼,這魚很大!
她的驚呼聲剛落,一聲更大的水響從船頭傳來,向棋一個翻身,跌水裡去了!
“傻瓜。”她彎著腰,衝著水裡罵。
突然,一隻手從水裡伸出來,抓住了她的腳踝,用力一拉,她一聲尖叫,直接拉住了千瑟的衣領,兩個人被硬生生拽進了水裡……
嘩啦啦一聲響,她被水浸了個透心涼,掙扎一會兒,才浮上了水面,只見向棋正浮在她身邊,笑嘻嘻地看著她。千瑟俊氣的臉上難得的有幾分惱意,也正責備地盯著向棋看著。
“滾開。”她一抹臉上的水,氣呼呼地罵。
“蘇染染,比個賽如何?”向棋一指東岸的花舫,笑著說。
“不比。”蘇染染冷笑。
“比嘛,你和我誰先游到,誰就給對方當一天僕人。”
“你想得美。”蘇染染才不想上當,她再會游泳,體力也比不上向棋這大男人,她可沒忘,向棋最擅長的就是隱藏和追蹤。
“和他比。”千瑟突然出聲,甚至用手在蘇染染的手腕上輕摁了一下,有點兒像在暗中鼓勵的意味。
蘇染染眨了眨眼睛,一指向棋,“你死定了,準備做牛做馬吧。”
她說完,就奮力往岸邊游去。
向棋只遊了幾步,便哀嚎起來,“千瑟你作弊。”
蘇染染扭頭看,只見向棋在水裡沉浮著,一步也遊不動了,像條翻了肚皮的大魚,有氣無力的划著手腳,原地打轉。
“我召你前來助我,不是讓你來捉弄她的,再敢無禮,休怪我不客氣。”千瑟這才低斥一聲,游過去,拉住了蘇染染的手腕,帶她回到船邊,再抱著她的腰,把她送上了小船。
小船被幾人爬上來的動作弄得左右搖晃不停,蘇染染鑽進船艙去換衣,悄悄往外看時,只見千瑟還穿著溼透的白衣,那衣緊貼在他的身上,被月光一照,隱隱地露出他結實的肌肉。驀的,他身上就蒸騰起了絲絲的熱汽,居然是在用內功烘乾衣裳。”蘇染染看了半天,他突然轉過頭來,一雙紫瞳又不留情地吸住了蘇染染的魂魄,她硬是沒能轉開眼睛。
“染染,非禮勿視,你不應該偷看。”他低聲說了一句,彎腰撿起了披風,披在身上。
蘇染染有些赧然,她只是對千瑟這人太好奇了,可千瑟這樣直接的指責,讓她有些難堪,重重打下了簾子,不悅地說:“又不是沒穿衣裳,你是方外之人,也不應該在乎這些身外之事,扭扭捏捏。”
素執醒了,有些茫然地看著她,喃喃地問:“誰沒穿衣裳?”
“染染,從明天早上起,隨我練功。”千瑟的聲音又從外面傳來。
這算是收徒弟?蘇染染很是無奈,慕家的男人,真是一個賽著一個的霸道!不過明兒一早她就準備和素執上岸,可不想和千瑟、向棋呆一塊兒了。
“哇,練功……娘娘,明兒早上讓向棋也打一套拳吧……”耳畔突然傳來素執刻意壓低的歡呼聲,這丫頭是個武痴,一定早覬覦千瑟和向棋的功夫了!
“你練那麼厲害,也不怕嫁不出去?”蘇染染故意打擊她一句。
不想素執以從未有過的鄙視姿態對她說:“娘娘,這您就不對了,若您能飛簷走壁,徒手擒人,誰能欺負您呀?”
蘇染染被素執鄙視了!她張張嘴,又閉上,瞪她一眼,縮去和阡陌一起睡覺,留這個武痴丫頭在那裡獨自比劃著招式,憧憬著明日和向棋過招,如何揍得男人滿地找牙。
不過,她若真練厲害了,能不能揍倒慕宸殤……這名字在她腦海裡跳出來,她的呼吸頓時就急了,那男人,此刻一定暴跳如雷了吧?能記得她幾天呢?一天?十天?
蘇染染翻了個身,看著酷似慕宸殤的阡陌,無聲苦笑起來……她又要花多久時間去忘了慕宸殤?一天?十天?
“娘娘,前面是慕楠夙他們的大營。”
突然,素執縮回了頭,小聲對她說。
蘇染染心頭一震,輕輕揭開了船上的小簾往岸上看,果然有無數大船泊在對面岸邊,月光下,旌旗正被風搖動不停